劉太醫淡定收下金錠子,確認四周無人才小聲道:“依微臣拙見,突發高熱之人乃是中了毒。”
“中毒?那為何太醫院未曾將此事稟報父皇,反而任由欽天監說出那等妖言惑眾之言?”
劉太醫無奈歎氣:“長公主莫怪微臣,微臣也本欲上報,可聖上偏信蘇貴妃與欽天監,皆說是邪祟所導致,微臣又豈敢前去觸這個眉頭,同皇上唱反調呢……”
雲姝荷了然點頭:“本宮自然知曉,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出了顧府太醫便將此事忘了吧。”
“微臣遵命。”
命寶珠送劉太醫出府,雲姝荷這才看向何雯。
她呆呆佇立在院中,嘴唇張張合合呢喃著:“不可能……夫君怎麼會如此……不可能……”
雲姝荷並非聖母,卻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所嫁非人的痛楚她能感同身受。
“本宮以為你早該看穿顧知涵的本來麵目。”
“長公主,看穿歸看穿,可我與雪兒終究還是要靠他的,心底怎麼可能沒有一絲一縷的希冀?”
“之前不是還野心勃勃的同本宮爭玲瓏閣嗎?怎麼生了個孩子便焉了吧唧的,你要知曉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你可以自己考慮一下本宮所說的,若是認同本宮說的話,那今日暗些便抱著孩子來找本宮,咱們去寺廟替雪兒求個平安符。”
說完,雲姝荷帶著寶珠離開。
二人在府中花園散步,寶珠此刻才將所有事串聯起來,她崇拜的看著雲姝荷:“不愧是公主,真是料事如神,不過公主怎知顧雪會高熱?還有何雯會和咱們去寺廟嗎?”
“哪裡有什麼料事如神。”雲姝荷搖頭輕笑,“她去不去關係不大,本宮隻是需要一個幌子能明日去偶遇父皇罷了。”
“今日永臻同本宮說宮裡這幾日都有人身子不適,而顧知涵日日都要進宮養馬,他回府後習慣用過晚膳再去沐浴,那雪兒同他用膳時便有可能會被傳染,並且現在是春季,嬰孩也容易春寒。”
“碰碰運氣罷了,不過幸好本宮今日去了,否則雪兒今日必定搭上一條命不說,本宮身上恐怕又得被潑一盆臟水!”
寶珠也覺得十分慶幸:“是啊,不過那顧知涵真不是東西,虎毒還不食子呢!”
“為了權勢地位,一個不能傳宗接代女兒又算得了什麼呢?”
雲姝荷緩緩往靜園走,腦中思緒千轉百回,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她瞬間了悟。
顧知涵近日進宮時定然是碰到了與寧遠侯蛇鼠一窩的何靖,嗬,寧遠侯還未解了禁足便絞儘腦汁想些此種一石二鳥的陰狠法子也真是苦了他了。
以官位驅使顧知涵在宮中下藥,聯合蘇貴妃、欽天監利用天象迫使父皇對母後忌憚,又讓顧知涵毒害自己的女兒嫁禍給她,拉回何雯這枚不聽話的棋子。
現在他們已經下了一大盤棋,若真讓他們得逞的話,怕是從今往後母後的宮殿猶如冷宮,而她與永臻也會被父皇厭棄。
若是如此,那就更彆提爭取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了!
所以明日,她無論付出何等代價都必須要破壞掉蘇貴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