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下山的關係,再加上下著雨,所以路上濕滑得厲害。雙人自行車雖然不錯,但是刹車和方向的控製,因為是兩個人的關係,所以並不如一個人的靈便。
在加上蘇豫不想讓向晚淋雨,所以騎得飛快,這樣一來,就有些不大穩了。
向晚咬著唇,自行車的搖晃,讓她有些擔心。同時也感慨自己的倒黴,誰能想到前麵都順風順水,最後竟然會遭遇一場雷陣雨呢?
甚至於毫無預兆,連雨具都沒有帶著。
雙人自行車雖然不錯,但是卻因為慣性的關係,在下坡的時候,非常不容易把握。再加上蘇豫比較著急,所以速度飛快,一個不小心,竟然連人帶車地摔了出去,坐在後座的向晚也不列外,也被跟著摔了出去。
“蘇豫,你做什麼!”向晚有些生氣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看到蘇豫那一身狼狽的模樣,倒是不能再說什麼。這就是一個意外,而她總不能將意外都怪在蘇豫的身上,而且這事情他也不想的。
蘇豫有些抱歉地看了向晚一眼,趕忙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向晚這才注意到,蘇豫的手臂上有一處非常明顯的擦傷,而且因為他將外套給了自己,現在整個人就和落湯雞一樣。
他那溫潤如玉和絕代的風華,都被雨水給掩埋了。
隻剩了下了狼狽和滄桑,不過這樣的狼狽和滄桑,對於向晚而言,才是最為真實的。她突然覺得蘇豫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高高在上。
自行車似乎已經不能再騎了,向晚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然後將外套一同搭在蘇豫的身上,索性已經到了山腳,也可以看到那輛停泊在路邊的科邁羅了。蘇豫沒有接過向晚遞過來的外套,因為他更希望她可以靠著它稍微擋雨。
落得這樣的一身狼狽,他心中覺得愧疚,愧疚自己竟然沒有照顧好向晚。
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好,他算什麼男人。
蘇豫的性子雖然溫潤,但是一旦硬朗起來,向晚也挺拿他沒有辦法的。不過這事情他還真得依他,便是將衣服強行地舉到蘇豫的麵前,然後再將自己也縮進那個小小的空間當中。
為了一起擋雨,他們之間便沒有了絲毫的距離。
“我們下山。”
躲開蘇豫奇怪的目光,向晚笑了笑,然後拉著他快跑,朝著轎車的方向而去。他們兩人各一隻手舉著衣服,另外一隻手,緊緊握著。
對了,這還是向晚主動握住蘇豫的手。
很快就到了車前,蘇豫先讓向晚上了車,然後自己才去了駕駛座。外麵的雨,仍舊大得出奇,時不時還得打一兩個悶雷。不過因為已經到了車裡,兩人倒是都鬆了口氣。
向晚一麵用紙巾擦拭自己的身體,一麵抱怨,這老天爺還真是愛開玩笑,這樣隨機播放天氣,是不是太任性了些呢。
“不過我覺得,我們是拿不回自行車的租金了。”向晚想起那輛被他們扔在半山腰的自行車,扁了扁嘴巴,當然蘇豫是不差錢的,她這樣說,也隻是想要稍微活躍一下氣氛。
可是,安靜得厲害,她得不到回應。
“怎麼了?”這是她第一次,帶著關切的語氣,詢問蘇豫。他整個人趴在駕駛座的位置上,淌著雨水的身子卻在微微的顫抖,手臂上的那一抹鮮紅,讓向晚的心更加疼痛了。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停了停。“蘇豫,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幾乎是從牙縫中,才擠出這樣兩個無比艱難的字,斷斷續續,同時也是蒼白無力。
向晚歎了口氣,倘若他說沒事,她就真的相信,未免有些太白目了吧。咬著唇,強行將蘇豫的身子從駕駛座分離,但瞧見一張蒼白到了極致,卻在大顆大顆滴著汗水的臉。
那汗水和著雨水,牽動著向晚的心,都是一疼。
“你到底怎麼了?”因為緊張,她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音調,但是在蘇豫聽來,她似乎是有些生氣了,有些著急了。
“隻是胃病犯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個長長的深呼吸後,他才有力氣,來回答向晚的問題。他本來不打算開口,讓向晚擔心,但是在她無比關切的目光下,他又不得不開口。
“你沒有帶藥嗎?”向晚著急地問道,“你不是醫生嗎?怎麼會生病呢?”當然醫生和生病並沒有半點的關聯,向晚這也是心中著急,才有些口不擇言了。蘇豫的額頭,一直有大顆大顆的冷汗滴落,看著真的讓人非常心疼。
蘇豫搖了搖頭,為了寬慰向晚。“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樣你來開車,我們去醫院,等到了醫院,就沒有事情了。”他努力說得雲淡風輕,卻沒有辦法掩飾,因為疼痛而不住顫抖的身子。
向晚的唇瓣咬得更緊了,著急連眼淚都從眼裡流了出來。“可是,我不會開車呀。”
她一麵說,一麵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她怎麼那麼沒有用,明明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幫不上半點的忙,她出了乾著急之外,還有什麼本事和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