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要說的事情,蘇蘭還真的挺想知道。
“我覺得今晚跳樓應該是刻意演出的一場戲碼。”向晚出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之前那個管理不是說陳嘉剛剛進到公司還沒有半年的時間,想來就算後台再怎麼硬,也不可能將那麼重要的鋼材管理,交給一個新人來做,而且陳嘉以前是做律師的,根本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她之前是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具體卻說不上來,但也隻有完全冷靜下來,才能從中理出一條線索來。
蘇蘭點了點頭,她這話,挺有意思。
“繼續。”
也是因為覺得有意思,所以蘇蘭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她突然覺得,或許向晚雖然是有些軟弱的花瓶,但是同時說不定還隱藏著什麼新的驚喜。
讓她忍不住,也想要進一步的去了解,去挖掘。
因為涉及的很多,都是和經濟學息息相關的東西,向晚想了想,就怕自己當著蘇蘭這個經濟學碩士麵前,有些班門弄斧了。
或許也是因為牽扯到陳嘉,讓她略有顧慮。
“我之前有查過安必信的庫存商品盤存方法,發現他們大概是從最近三個月開始,才采用先進先出的方式進行盤存與銷售,之前都是一次加權平均的方法。雖然根據我國會計行業準則來看,庫存商品盤存,是完全尊重企業的自主選擇,隻要經過董事會或部分股東代表大會同意,就可以了。”
蘇蘭點頭,這是非常簡單的經濟學常識,而且向晚說得絲毫沒有錯,看得出來之前倒是下過一番功夫。
“雖然我不大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是我覺得這裡麵一定有什麼陰謀。”向晚搖了搖頭,但是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情,她還真就不知道了。
“恩。”蘇蘭點了點頭,對此既不驚訝,也不奇怪,仿佛從一開始就已經聞出了味道,甚至於還能稍微預估一下。
“這事情先放放吧,他們有動靜,那也得是幾天之後吧。”蘇蘭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她從來最為在乎的東西,就是時間了。然後又是頓了頓,“陳嘉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隻要他一日沒有被安必信開除,我們就必須要和他見麵。”
因為是安必信公司的法律顧問,向晚和蘇蘭又全權負責,所以就得經常出入,如果陳嘉還是那裡的員工,自然會見麵了。
甚至於因為鋼材的問題,他們還得專程去找陳嘉說說。
當向晚漫無目的隻知道自己要找到陳嘉的時候,他偏偏消失無法尋覓;可是如今當見麵成為一種傷痛,不見才是放手和輕鬆的時候,他卻又如同夢魘,揮之不去,甚至於還會經常見到。
上蒼似乎總喜歡,和她開各種各樣的玩笑。
可是向晚卻抱有最後的一絲幻想,她苦澀地衝著蘇蘭笑了笑,“可是吧,我覺得,今天這事情鬨得挺大的,你覺得安必信公司,還會留著陳嘉嗎?”
如果按照常理,像陳嘉把事情鬨得這樣大,還引起了媒體的普遍關注,公司哪裡可能容得下他呢。
“你再想想。”蘇蘭也不點破向晚的天真,而是略帶遺憾地衝著她搖了搖頭。
然後就瞧見向晚的一張臉,都是垮了下來。
蘇蘭說得對。
陳嘉進安必信公司的時候就無比奇怪,然後又負責他根本不能勝任的職務,現在又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感覺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
所以,怎麼可能會被開除呢?
知道向晚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蘇蘭卻是換了一副表情,有些嚴肅地看了向晚一眼。“所以,既然逃脫不了一定要和陳嘉見麵,那麼我想,我就務必要清楚你的立場。”
因為,在他們之中,還夾著一個蘇豫。
向晚很平靜地點了點頭,這事情她不但需要給蘇蘭一個交代,也需要給自己一個交代。陳嘉就算會出現,也不會成為可以傷害蘇豫的理由。
“昨日之日不可留。”
很豁達的七個字,她說得或許有些艱難,但卻無比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你記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