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已經放下的一段感情,不是不去想,不是佯裝自己已經忘記。而是你有一天,和以前的那個人在街上相遇,你能輕輕抬頭,對他淺淺一笑,不再留戀,也不再心痛。
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放下。
她既然已經知道,那麼就想要去試試。
“好吧。”蘇豫有些無奈地看了向晚一眼,既然向晚已經想好,那麼他自然不會太過於反對。“那我同姐姐說,讓她照顧一下你。”
雖然如此,但是蘇豫也知道,貌似不能指望那個女人太多。
她一定會覺得,照顧向晚是一件無比麻煩的事情,然後就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叮囑,她還是繼續我行我素。也隻有這樣,才是他已經霸氣側漏的姐姐。
向晚點了點頭,低著頭,對蘇豫說了聲謝謝。
臉上,緋紅更深。
“我雖然不大懂什麼案件,也不懂會計準則經濟學的。”這些東西對於學醫的蘇豫而言,的確是有些遙遠,“但是吧,我總覺得安必信的案件不會那麼簡單,你也得小心著,好好應付。”
他叮囑了一句,然後就在他的叮囑聲中,向晚帶著詫異,頓了好久,才是略微點了點頭。
她知道了。
……
媒體的速度果然相當驚人,隻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大抵今天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將昨晚的事情通過報紙和電視給報道了出來,不過關注的重點,都集中在了安必信的鋼材上,不少媒體爭相討論安必信接下來的舉動,是不是打算對那批鋼材進行召回。可是召回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工程,不但會浪費很多的時間,還會浪費極大的財力。
更為關鍵的是,現在的安必信已經拿不出那麼多的錢,去把問題鋼材全部召回。
曾經世界五百強的企業,現在隻剩下了一副虛空到極致的軀殼,隻是苟延殘喘地繼續拖著自己龐大的病軀,妄圖給人一種它還能東山再起的假象。
如果沒有鋼材事件,那些投資者或許還會對它,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但是這事情一出,誰都知道,它已經再無翻身的機會。
所以,周一股市不過剛剛開市,就在一小時之後連續跌停五次,不得不臨時停牌,之後第二天重新恢複,可又是一路跌停,不過三天的功夫,股價已經所剩無幾,淨產值縮水百分之三百。
等到折騰一周,熬到沒有股市的周末,安必信已經一片混亂。
向晚還在看手中的報表,上麵記載了安必信公司最近三年來的所有合作夥伴,一直以來的往來都非常均衡,每個供銷商和客戶都是一個月提一次貨,或者一個月送一次貨,尤其是鋼材這種大宗銷售的商品,更是十分具有規律。可是之前所說的問題鋼材,竟然大部分都是出給了一家最近才合作的小型公司,那公司規模一般,但是一個月需要的鋼材量卻是不小,讓人覺得奇怪。
同時,就連供銷商這塊,也發聲了變化,最近幾個月提供剛才的供銷商,也同樣是一家小公司。
她隱隱覺得,這一切有些蹊蹺。
可是偏偏說不上來,蘇蘭今天跟著公司的那群股東,一道出席了股東大會,作為律師代表,披露公司財務狀況和相關法律責任和事宜,就把這堆高聳入雲的資料留給了自己,還說一定要在她回來之前看完,然後分析給她聽。
向晚忍不住哀嚎了一聲,這麼多的資料,都不知道要看到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