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半途而廢的人,否則這事情她有太多中途棄權的機會了。
“如果安必信需要賠償違約金的話,請按照合同,賠償十倍的違約金。”向晚咬住唇瓣,非常認真地看著安總,“因為是您單方麵的毀壞條約,所以我將不會承擔任何的責任,不過我真替安先生覺得可惜,您花費了那麼大的一筆律師費,竟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且……”
安總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的確和即將要到手的一個億比較,向晚的那點律師費和違約金,真的不算什麼。
但是向晚那麼嚴肅認真的表情,又讓他的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而且,我明明有辦法救安必信,但是您偏偏不用,您覺得今天得到的是一個億,可是以後要丟失的,將是整個安必信。”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向晚就盼望著可以用自己方式,來說服安總。
如果不能的話,那麼就算丟掉工作,她也得把自己應該說的說了。
“你能救安必信?”就算向晚已經和他們共事那麼久了,但是老實說如果向晚不是蘇豫的妻子,不是蘇城的孫媳婦,他們根本就不會把她放在眼裡。之前很多有名的律師在看過案子之後都選擇了放棄,而向晚也不過是蘇蘭遺棄在這裡,用作解決這個案子不成功的推脫者。
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向晚抱有希望。
隻是,沒有當麵說出來。不過剛才安總的話語當中,已經帶著滿滿的嘲諷和蔑視。他是希望向晚可以看清自己的,也希望她最好清楚自己的能耐。
人心不足蛇吞象。
安總對向晚的評價,便是如此。
向晚就算蠢笨,也可以從剛才安總的態度當中,隱隱覺察出什麼,他已經不喜歡自己繼續調查這個案子了,而如果自己一再糾纏的話,他的確可以做出單方麵撕毀合同的事情。
她輕輕往上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退出了安必信,不管是主動離開的,還是被他們趕走的。那麼都辜負了蘇豫給自己準備的資料。
那些資料她昨晚已經看過了,內容非常的豐富和詳實,應該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她知道蘇豫對這一塊的東西又不是很懂,所以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不一定輕鬆。
所以,她不會辜負了蘇豫的。
“安總應該知道,那筆錢,不能收吧。”向晚十分認真地開口,“據我所知,安必信是有十大主要控股人組成的股份製公司,安總的父親當年就是安必信的創始人之一,您現在手上也有百分之十七的股份,是第二大股東。然後因為對公司經營這一塊非常了解,所以在回國後就接受了安必信。”
安總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差異自己這些往事向晚可以如數家珍的說出。但是這畢竟在A市不是什麼秘密,隻是需要稍微上網收集一下,就可以知道的事情。
所以,他實在有些不大明白,向晚在這個時候提到這個事情,到底是想說什麼。
“您既然是安必信的老人了,那麼您應該非常清楚,安必信之所以可以支撐到現在,主要是因為十大股東的一路扶持,但是這一億元的到來,他們定然會因為爭搶,而導致分崩離析,而這應該不是您想要看到的吧?”
向晚看向安總,非常嚴肅地開口。
安總終於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這事情還是得開誠布公地告訴給向晚知道。“我何嘗不知道那是一個燙手山芋,但是倘若不接過的話,那麼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公司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也得考慮到他們其他人的感受。”
他也自問沒有那個能耐,可以將他們一一說服。
向晚輕笑,說服他們的事情,用文件就可以了,她要的隻是安先生的這句話而已。“您可以先看看這個,然後再和股東們已經交涉。不過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可以把他們一道叫來。”
安總自覺匪夷所思地看了向晚一眼,然後就將重點放在了手中的文件袋上,簡單地瀏覽了一番,剛開始還是漫不經心的表情,卻一瞬間就亮了起來,一雙眼睛再也沒有辦法從上麵移開了。
“向律師,您這是救了安必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