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景秀的名字,蘇豫更是擔心了,一雙眼睛停在向晚的身上,努力放緩自己的聲音,不想讓向晚聽出了自己的緊張,讓向晚覺得有壓力,然後頓了頓開口。
“她,給你說了什麼?”
向晚眼睛微微垂了垂,真的很謝謝蘇豫這樣照顧自己的感受,從包裡將兩張請帖拿了出來,遞到了蘇豫的麵前。“這是,景秀和陳嘉婚禮的請柬,她希望我們過去。”
說完之後,向晚覺得有些不大對,便是改了口,“也不是景秀,是景秀受人之托……”
她本想說出陳嘉的名字,但是想到自己在蘇豫的麵前,提出陳嘉的名字,多多少少有些不大合適,所以話到了嘴邊,就梗在了喉嚨邊。
請柬。
蘇豫從向晚的手中,將請柬取了過去。他竟然不知道景秀和陳嘉是一對,而且已經快要結婚了。關於向晚的過去,他的確有所嫉恨。他嫉恨自己沒有在更早更早的時候遇到向晚,他嫉妒有個男人陪著向晚走了更長的歲月和時光,他仇恨那個男人,讓向晚遍體鱗傷。
不過真正讓蘇豫最介意的是,陳嘉還沒有放下向晚。
甚至於不止一次地向他提出警告的意思。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和陳嘉的事情,現在向晚已經夠糾結了,蘇豫也知道自己不方便開口,繼續往下,隻能看著向晚,試探性地開口。“晚晚,那這事情你怎麼辦,你覺得,需要參加陳嘉的婚禮嗎?”
他把事情的選擇權,交托到了向晚的手中,然後儘量掩飾自己的情緒,不給向晚壓力,也不讓她注意到,自己內心其實多多少少有些受傷。
向晚將唇瓣咬得更緊,卻是搖了搖頭,她糾結就在於沒有答案。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出席前男友的婚禮,在那個場合中,他又能做什麼?
在無數影視作品中,她都見識過前女友參加前男友的婚禮,然後再發生一些事情。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很少會有這樣的例子,因為那樣的事情,或許本來就不夠現實,隻能存在於影視作品當中。
就算已經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了,但是總得還有些傷痛吧。更何況在那樣的婚禮之上,她的身份會變得尤為尷尬。
知道向晚沒有想好,蘇豫就在一旁保持著緘默,他給向晚足夠的時間,直到她想好為止。
向晚把自己的唇瓣咬得更緊,整個頭埋入自己的膝蓋當中,看上去無助極了。她的痛苦和為難,蘇豫看在眼裡,心疼,但是卻名沒有上前。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給向晚足夠的時間去整理,去梳理,然後才能有一個決定。他答應過,承諾過向晚,永遠不會逼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決定。
也不知道過了好久,向晚才把頭抬了起來,然後氣餒地看向蘇豫,可憐兮兮地開口。“蘇蘇,我還沒有想好,我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去。”
她一麵說,一麵微微嘟囔了一下唇瓣,那模樣讓蘇豫很是心疼。
卻是突然鬆了口氣,走到向晚的身邊,讓女人虛軟無力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懷中。“沒事,婚禮是在後天,我們還有時間考慮,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
他這樣安撫向晚,突然覺得自己也釋懷了不少,原來他也害怕著,聽到向晚給出一個答案嗎?
陳嘉的婚禮,她真的要參加嗎?
參加是去獻出祝福,但是又怕之後會藕斷絲連;可是倘若讓向晚不去,他又會覺得自己自私,甚至於如果向晚不敢麵對陳嘉,是不是意味著,她並沒有完全放下?
糾結的,又何止是向晚。
向晚哦了一聲,是呀,婚禮是在後天,她還有幾十個小時思考到底去還是不去,這麼頭疼的問題,就且暫時放在一旁吧。
“蘇蘇,我們下去接待客人吧。消失太久不禮貌呀。”向晚揚起頭,努力地擠出笑容。她一貫就是這樣的性子,那些麻煩的事情,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吧,等到必須解決的時候再解決吧。
誰知道那個時候,會不會船到橋頭自然直。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狀態,但是誰說這樣的狀態沒有道理?
蘇豫點了點頭,他也並不想向晚在這樣的問題上糾結,於是就帶著向晚下了樓,繼續招呼著晚宴的一眾賓客。向晚想著這事情還是需要和景秀說說,然後問一個電話號碼,說自己決定了,再去的。
蘇城見得他們從樓上下來,給了兩人一個曖昧的目光,“你們呀,連這點時間都要抓緊嗎?不過也沒有關係,陳晟已經走了,也就沒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