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結婚?”蘇蘭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管怎麼說吧,這事情多少來得有些突然,這不她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陳嘉在A市好歹算是一號人物,作為陳晟唯一的兒子,晟達未來的繼承人,結婚這麼大的的事情,不可能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連她都不知道。
“我收到了請柬,後天的婚禮。如果姐姐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拿給你看,也是景秀自己給我的。”向晚歎了口氣,如果可以選擇,她也希望事情不是真的,那麼她就不會因為這事情如此糾結了。
蘇蘭聳肩,這請柬不請柬的,本來就不重要,向晚說有就有唄,如果沒有的話,她又何必這幅模樣,自己讓自己苦惱,自己讓自己麻煩的。
“那你要不要參加婚禮?”比起不大確定有沒有的婚禮,蘇蘭更關心向晚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向晚臉上多了為難的表情,她想提醒蘇蘭一句,自己剛才就是因為拿不準主意,才開口問她。這麼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她又給自己兜了個圈子呢?
隻是吧,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也該自己拿主意,蘇蘭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應該不會同自己說什麼吧。
可是,向晚這一次,竟然猜錯了。
蘇蘭很認真地看了向晚一眼,緩緩地搖了搖頭,為了讓向晚聽清楚,她說得極慢。“你,不能去。”
不是不行,而是不能。
“為什麼?”向晚有些奇怪地看了蘇蘭一眼,倒不是奇怪蘇蘭的答案,隻是奇怪她突然改變的態度。蘇蘭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聽到廁所裡斷斷續續的咒罵聲和苦笑聲,感慨更深。
“因為你在,她會更恨你。”
就算陳嘉並非情願,但是景秀會非常注重那個婚禮,如果向晚在婚禮之上出現,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都會算在她的頭上。她很清楚地知道,有的時候千萬不要小看了一個女人的憤怒。
失去理智,極致瘋狂,然後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向晚在那裡,會很麻煩。
向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多少有些覺得蘇蘭是不是把這事情看得太重了。大抵是看向晚有些不以為然,蘇蘭又提醒了一遍。“我會和蘇豫說,一定在那天看好你,他看不住,我來。”
她極少認真,而一旦認真,就絕對不玩笑。
“我知道了。”向晚點了點頭,雖然讚同了蘇蘭的話,但仍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然後就心不在焉地朝著人流走去。她得快些回去,回到蘇豫的身邊,他或許已經在尋找著自己了。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她不願意再斷斷續續地聽到景秀的控訴。
她覺得,那些話,也仿佛是一把把的利刃,插入到了自己的胸口。她或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算計在自己的頭上,而在景秀的身上,向晚真的找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
泥足深陷,本來應該絕望,卻又偏偏存有最後的一點奢望。然後為了那一點奢望,哪怕是要舍棄了一切,堵上一切。
窮途末路的賭徒,梭哈最後的籌碼,孤注一擲。可往往……
什麼也撈不到、得不了。
向晚回去的時候,蘇豫還在原地等著她,看到向晚過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然後快走兩步到了向晚的身旁。她的臉上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很好,仿佛憔悴了太多太多。走到身後將她小小手握在掌心,寵溺而責怪地開口,“晚晚,你去了好久。”
向晚當然去了好久,去到蘇豫已經開始無比地擔心向晚了。向晚淺淺地歎了口氣,眼眸微微往下垂了垂,有些閃躲。倒不是想和蘇豫隱瞞,隻是自己現在的心裡都亂糟糟得厲害,哪裡又能和蘇豫解釋清楚呢。隻能搖頭,含糊其辭地解釋道。
“哪有,不過今天好多人,我過去的時候不得應付他們嗎?做你的妻子就是麻煩,每個人上來都要和我說兩句,我還不知道他們是誰。”
向晚嗔怪地抱怨道,當然並沒有生氣,隻是在演繹她是一個傲嬌的小公舉,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然後遇到了姐姐,我們還聊了兩句。”
她就這樣,把問題輕描淡寫地一筆而過了。
蘇豫含著笑,微微瞪了向晚一眼,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怎麼,不過和彆人聊天幾句,你就不滿意,不打算做我的老婆了嗎?”
不過是傲嬌,蘇豫表示他也非常擅長,而且他分明可以和向晚一起傲嬌。
“當然。”向晚哼了一聲,然後衝著蘇豫齜牙咧嘴的,反正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所以哪怕是說著這樣的話,都隻是玩笑,是用來花式秀恩愛的一種手段。
不以分手為目的的爭吵,都是秀恩愛。
“還好這事情你說了不算。”蘇豫才不理會女人的傲嬌,將她抱入自己的懷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鬨鐘。“晚宴快要結束了,我們可以先上去,結尾的事情,姐姐會應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