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避重就輕。
向晚咬著唇,其實剛才的話語,她說得那叫一個艱難,唇瓣也是滿滿的苦笑。
蘇豫淺淺地看著向晚,那個婚禮,她去或者不去,都完全遵從於她內心的選擇,他不會強迫,他隻會足夠尊重。
向晚的所有為難,儘收在蘇豫的眼裡,隻是他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說些什麼,隻能緊緊握著向晚的手,小心翼翼地看著那個懦弱而倔強的女人。
向晚將唇瓣咬得更緊,感受到蘇豫關切的眼眸,她更覺得自己無地自容,如果她從一開始就可以快刀斬亂麻,乾乾淨淨地和陳嘉斬斷過去所有的過往,而不是拖泥帶水地一直沒有辦法抽身離開的話,那該有多好?
她淺淺地歎了口氣,咬著唇看著蘇豫。“蘇蘇,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彆沒有用?”
她連陳嘉的問題都沒有辦法解決好,當然會沒有用,會讓蘇豫失望了。“我本來是打算,帶著一份祝福去參加陳嘉的婚禮,然後表明自己和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瓜葛,他就是一陌生人,我懷著輕鬆的心情,參加陌生人的婚禮就是了。”
當初的向晚的確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現在看來,她真是太高估了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心裡會介懷,也怕我參加婚禮的話,他會多想。說到底我還是不夠勇敢,不敢去麵對,隻想著要逃避。”向晚套拉著腦袋,對著蘇豫檢討。
蘇豫搖了搖頭,含著笑容,安靜地看著向晚。
她呀,就那麼一個小腦袋,為什麼要琢磨那麼多的事情呢?“想去就去,不想去的話,也沒有關係。我看我們明天也彆去安總那邊了,我休息,正好帶你出去玩。”
“啊?”向晚瞪大了眼睛。
這才是想到,安總在A市商場多多少少都算號人物,這次因為安必信的事情,他也得罪了陳晟,如果可以借由陳嘉的婚禮去化解的話,對他而言這樣的機會一定非常難得,但是陳晟未必會邀請他參加婚禮,正好她手上有喜帖,倒是可以轉讓給安總。
反正喜帖上沒有寫名字,安總進去之後,要怎麼操作,他在商場可不是新人,自然知道應該怎麼做。
蘇豫這,也是在做順水人情。
她往下咬了咬唇,淺淺地衝著蘇豫嘟囔了一下嘴巴,“好吧,那這事情你做主,我現在你給景秀打個電話,就說自己明天去不了了。人不去,禮節應該要做好。”
蘇豫點頭,這個由著向晚。
向晚拿出手機,給景秀打了個電話,說明天有些事情要處理,就沒有辦法參加她和陳嘉的婚禮了。
本來以為景秀會責怪會不滿,但是她隻是淺淺地應答了一句。“知道了。”
向晚便不知道要再說什麼才好了。
她總算是聽出來了,比起自己的猶豫不定,景秀也一定十分為難,她當然不想自己參加,但是又抹不開陳嘉的顏麵,最後隻能將事情的選擇權,交到向晚的手中,想著這事情無論怎麼發展。
都讓向晚來做一個了斷吧。
她,也是在逃避著。
當向晚掛斷電話,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比之前那副猶豫不決的模樣,可是好了太多。然後她抬起頭對著蘇豫淺淺地笑了笑。
“事情解決了,明天我不會去陳嘉的婚禮了,我會以一個陌生人的方式,從他的生活當中退出。”向晚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於這件事情而言,她真的下定了決心。
蘇豫寵溺地看了向晚一眼,將手覆蓋在向晚的手上,和她十指相扣,“那婚禮不去參加就不參加唄,快想想我們明天要去什麼地方玩。”
“哦。”向晚點了點頭,知道自己這樣有些對不起陳嘉,但是她的生活真的要往前發展,參加一個讓大家都不快樂的婚禮,真的毫無意義,倒不如一起往前走。
可是要和蘇豫去什麼地方玩,向晚又覺得自己患上了選擇恐懼症,覺得什麼地方都好,但是又都存在一定的不足。就嘟囔著嘴巴,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她覺得吧,這事情還是要讓蘇豫來定一個主意,否則的話,自己隻怕要被選擇恐懼症折磨瘋了。於是十分乖巧地衝著蘇豫點了點頭。
“蘇蘇呀,這事情你說了算,我聽你的就好了呀。”她衝著蘇豫嘟囔嘴巴的模樣,可是有趣極了。
蘇豫抬手,摸了摸向晚的頭發,他總是習慣於用這樣的互動來表現對向晚的喜歡,就好像可以將這個明明已經疼在了心上的向晚,捧在自己的掌心,然後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