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事情,誰來說,怎麼說,真的非常重要。而且安景簡單在心裡麵合計了下,或許由向晚來說,要比自己來說,還更為合適一些。
畢竟,她在蘇豫的麵前,是純粹的陌生人,而向晚,是他最愛的人。對陌生人心存懷疑,當然順理成章。但是他對向晚,應該是無條件的相信。
向晚往下咬了咬嘴唇,雖然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但稍作停頓之後,還是淺淺開口。“倘若要說,還是我來吧。我想我來解釋的話,可能會合理一些,而且蘇蘇也應該更容易相信吧。”
“那就謝謝了。”安景連忙開口,就怕向晚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會反悔。而且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分明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可是,安景你可以不可以先不要告訴給芹姨知道。”向晚猶豫地開口。安景那麼孝順,這事情又對芹姨非常重要,她花了那麼大的功夫陪著自己一起調查,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結果,竟然讓她替自己保密……
知道是為難了她,所以向晚在開口的時候才會那麼猶豫。
“為什麼?”果然安景用非常疑惑的表情,看了向晚一眼,“我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就是為了讓母親知道當年那個孩子的下落嗎?現在都有了結果,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道理當然是安景剛才說的道理,但是向晚的擔心,也是有另外的原因。就衝著她搖了搖頭,“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孩子是蘇蘇。他都不知道我在查這事情,你讓我怎麼開口……”
“那就我去說。”安景急促地開口,如果這事情不能讓蘇豫知道,那麼淩曖一定會責怪她辦事不利,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了用處。
更為重要的是,她一旦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就不能再和淩曖講條件了。她也不可能耗費心力,去理睬一顆已經無用的棋子。
向晚見得安景著急,連忙衝著她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說,也是我來說。隻是不是現在罷了。”
她尋思著要找一個好一點的時機,更何況倘若現在蘇豫已經因為疫情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所以向晚也不願意用其他的事情,打擾他。
也希望,安景可以稍微體諒一下。
“那是什麼時候?”安景連忙追問,並沒有放過向晚,這事情自己等得起,但是淩曖一定等不起,那就不是個有耐心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向晚有些為難,現在不是好時機,那什麼時候才是呢?她遲疑著,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安景往下咬住自己的嘴唇,雖然仍舊非常為難,但歎氣歸歎氣,還是帶著感慨地搖了搖頭。“晚晚,我知道這事情你不知道應該怎麼同蘇豫開口。我也實在不好,用我的立場太過於勉強你。”
安景這樣說,雖然沒有明確地脅迫向晚要做什麼,但是字裡行間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了。比起一貫的強硬,似乎裝可憐在向晚這裡可以得到更好的效果。
果然向晚臉上為難更多,隻能是微微歎了口氣,十分為難地點頭,“安景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說吧,不過請你放心,我會儘快和蘇豫說。”
“那真是太謝謝了。”
“不用吧。”向晚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是陷入到了沉默當中,索性安景非常識時務,也不再多說,她可以想著自己的事情,將車子開回了彆墅。
安景借口要去醫院照顧母親,暫時離開了。因為芹姨的病情是有些不大樂觀,當然需要這個時候有人照顧,所以向晚也不覺得奇怪。
隻是安景一離開,她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隻能坐在沙發上,百無聊奈地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她之前同安景說了,一定會在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給蘇豫知道,可是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向晚並不知道。也不知道蘇豫聽聞這事情之後,會不會覺得有些荒誕。
不過,他首先會說自己管得太多,什麼事情都要去摻和一腳。
正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鑰匙開門的聲音,向晚豁然一下站了起來,眼神木訥訥的,還沒有反應過來,蘇豫就已經到了跟前。
然後,她就跌入到了一個溫暖,而有些風塵仆仆的懷抱當中。
蘇豫順帶著還抱怨了向晚一句,“你這看到我的,不高興嗎?愣在原地做什麼?”他最近都是早出晚歸,不能陪在向晚的身邊,看到向晚剛才那副如同丟了魂的模樣,更加覺得心疼。
“我……我沒有。”向晚局促不安地看向蘇豫,微微往下咬住自己的唇瓣,賠了一句小心地開口,“那個,我剛剛在想事情,沒有想到你會回來。”
她嘀咕了一句,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都這樣說了,蘇豫很難不會往下問。
果然蘇豫忍不住地將眉頭皺了皺,然後用手輕輕點了點向晚的額頭,雖然淺淡,但話語裡略微還是有些責怪,“你這小腦袋的,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真是懷孕了都不知道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