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案子,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林姐衝著向晚搖了搖頭,見得她有些不大明白,稍微遲疑了下,才是繼續往下說。“或者說,和案子有關係,但卻不是案件的本身。”
“恩?”向晚衝著林姐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他們是律師,能夠擔心和焦慮的,也隻有案子本身吧,至於旁的事情,應該不用擔心太多才是。
林姐就衝著向晚輕輕搖頭,“我記得你之前給我的簡曆,上麵有說你的學校吧。”
向晚點了點頭,那就是A市本地的一所大學,因為律法係非常出名,所以在同城的事務所中小有名氣,而且林姐似乎也提過那麼一次兩次,說他們多少算是半個校友,不過她研究生是在外地讀的。也就這麼一句兩句吧。
不過向晚不明白,為什麼林姐今天偏偏又提到了這個已經有些久遠的事情呢?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那個林姐,你不也是那裡畢業的嗎?”
林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淡淡的憧憬,似乎在回憶那段最好的大學時光。那時候青蔥少艾,有最大的抱負,最大的野心,但同時也是知道得太少。
“我這次處理案子的夫妻雙方,便都是那所大學的學生,我聽他們說,男生和女生都非常優秀,畢業了就在一起,之後就在同一個大公司上班,專門負責法律顧問的事宜。”
“那不挺好的嗎?”向晚嘀咕了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感情非常深厚,隻是倘若真這樣的話,他們又是為了什麼而分開呢?
“分開的原因有很多,隻要不涉及出軌之類的事情,我們一般是不會介入太多,也不會追問細節上的事情。”林姐簡單地說了一句,知道向晚也是清楚其中的規矩,所以就沒有具體的解釋,“我隻是替那個女生覺得可惜,她當初嫁給他之後,就安心地做了全職太太,現在離婚了,想要自己維權,竟然連當初學的那些律法都給忘記了,就算考了律師資格證又怎樣呢?”
林姐歎了口氣,看到向晚的眼神變得更加暗淡,馬上猜到自己應該說錯話了,便連忙道歉,“晚晚,你看我,我竟然會和你說這些沒有用的事情。你呢,也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不過是很久沒有看到你了,所以才想和你好好地聊聊天。”
向晚衝著林姐搖了搖頭,她的確是說者無心,但是在自己聽上去,偏偏有些刺耳。
她現在有蘇豫,工作也是在醫院的事務所,而且因為懷孕的關係,已經暫時被禁止上班了。她當然可以在蘇豫的庇佑下,安然成長,但是誰知道蘇豫這樣的庇護,將持續多長的時間,誰又能知道當他抽離了所有的保護自己,她是否還可以抵禦外麵的嚴寒。
向晚突然覺得,這或許於自己也是一個非常迫切,且急需要解決的問題。她和蘇豫之間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倘若有了淩曖的介入,再加上安景的攪和,還真不知道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
和林姐之後的談心,都沒有走心,林姐見得向晚一副心裡麵有事情的模樣,也沒有和她聊太多。時候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向晚則借口自己想在坐坐,讓林姐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不過向晚問了林姐一個問題,“林姐,如果我想回到事務所上班的話,你會同意嗎?”向晚一麵說,一麵衝著林姐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有些慌亂。
林姐臉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並沒有想到向晚會問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微微怔了怔之後開口,“沒有問題呀,你的能力我知道,倘若不是因為蘇豫挖角的話,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是我的私人助理了吧。你又聰明,又勤奮,做事情也很踏實。”
林姐從來不會吝惜對向晚的讚美。不過也知道讓向晚回來上班,有些不大現實,所以就半開玩笑地補充了一句。“當然,倘若蘇院長不答應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你知道的,我可不會違背他的意思。”
這是一句玩笑話,向晚也非常配合地揚了揚自己的唇角,不過有些僵硬罷了,並且在林姐轉身離開的那瞬,就完全給消失了。
心中,也是滿滿悵然若失。
她和蘇豫之間的確出現了那麼一點破裂,這是因為淩曖的計劃,而向晚也知道,倘若事情不能解釋的話,就算蘇豫是相信自己的,也會始終覺得,是存了一個疙瘩。他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但是這樣的疙瘩,會一直存在於蘇豫的心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消散的。
她必須要趁早,把事情和蘇豫解釋清楚,否則任由著這事情繼續往下,將變得非常麻煩。
向晚咬住自己的唇瓣,可是這事情要如何解釋,她卻不知道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