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有些後怕地看了蘇豫一眼,她承認自己在這事情上的確做得非常偏頗和欠考慮。隻是當時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著幫蘇豫分擔麻煩,旁的倒是並沒有考慮太多。也沒有想過這件事情之後,會給自己造成的傷害和影響。
現在想想,也覺得自己那時是沒有了理智,但是這世上的事情便是如此,誰又能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是充滿理智的呢?
幸好她並沒有為自己的瘋狂付出太多的代價,這個孩子並無大礙。向晚懸著的心才是放了下來,如果因為這樣丟掉這個孩子的話,隻怕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這是她和蘇豫之間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她最為寶貴的一切。
蘇豫非常無奈地看了向晚一眼,臉上多是無奈的神情,他當然會責怪向晚在這事情上的魯莽,但是又看到女人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隻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隻能是微微歎了口氣,將走到向晚的床邊。
“你今天會不會太亂來了?”蘇豫皺眉看向向晚。他不過剛剛走開,向晚就敢從人群中穿梭而過,然後代表金壇醫院法律顧問,去解決那非常棘手並且一觸即發的醫患糾紛。
從來醫患糾紛就是棘手而成見極深,蘇豫也是希望向晚可以躲得遠遠的,但是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兩次都是瘋狂地將事情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上一次,她開著小車就敢直接加速衝入人群當中,三言兩語地將事情穩定下來。
這一次還更瘋狂,因為帶上了腹中的孩子。
蘇豫搖了搖頭,想想就覺得後怕。
“可是……當時的情況挺緊張的,我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向晚將頭低下,咬了咬自己的唇瓣,有些為難地看了蘇豫一眼,對自己剛才的行為作出了檢討,“不過怎麼說我也算是金壇醫院的一員,現在醫院出了那麼大的問題,我怎麼可能置身事外呢?”
向晚一麵觀察蘇豫的表情,一麵卻是陪著小心地開口,用畏畏縮縮的表情,特彆心虛地看了蘇豫一眼。就盼望著自己剛才的解釋,可以讓蘇豫懸著的心稍微放下。
但是,偏偏又被蘇豫狠狠地瞪了一眼,蘇豫拿這樣的向晚分明有些頭疼,隻能衝著她微微搖頭,“首先我得告訴你,你雖然曾經是醫院的法律顧問,但是已經辦了離職的手續,所以金壇醫院的事情和你其實並無太大的關係。”
蘇豫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裡卻非常清楚,向晚之所以覺得金壇醫院重要,不是因為她在這裡有份無關緊要的工作,而是因為……
他在這裡。
隻要蘇豫在的地方,向晚就想陪著他。隻要是蘇豫的麻煩,那向晚就想著如何竭儘全力地將那些麻煩統統解決。
他知道,所以也知道剛才那樣開口,不會讓向晚覺得滿意,然後信服。
向晚也隻能口不對心地同蘇豫保證,“那個,蘇蘇,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看你就不要生氣,原諒我了,好不好?”
這句話是說得口不對心,因為向晚也不知道倘若下次攤上事情,說不定還是會心急如焚,然後做出什麼連自己都無法控製的事情來。
畢竟她從來都不會在事情關於蘇豫之後,保存自己可笑的理智。所以她拿不準。
蘇豫長長地歎了口氣,雖然心中氣得厲害,但是拿這樣的向晚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隻能沒有好氣地繼續開口,“晚晚,這種事情一次可以,就彆再來第二次了。”
他心臟不好,倘若向晚還有下一次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扛得住了。天知道他剛才站在窗台,聽漪藍說向晚在下麵應付病人家屬時,那一刻因為過度緊張,連心臟似乎都不會跳動了。
也隻有眼前的那個女人才會那麼本事,可以一舉一動都將他牽動。他在芹姨和安景的問題上,的確埋怨向晚沒有處理好,但是那隻是抱怨、置氣。並不代表他們之間就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
而且退一萬步說,縱然真的有矛盾不可調和,但是蘇豫仍舊把向晚看成是那個可以相伴自己一生一世的女人,在這件事情上他無比確定。
也希望和向晚是達成了共識,然後彼此保證高度的契合和默契。
向晚衝著蘇豫淺淺地一笑,知道他算是原諒了自己剛才的冒失舉動,眼睛微微有些閃躲,但是卻又是安靜而澄清的。
那雙眼睛,讓蘇豫看得喜歡,差點就有些把持不住了。
向晚也衝著蘇豫保證,“蘇蘇,你放心,我同你保證,這樣的事情不會有第二次了。你就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稍微原諒我一下嗎?”
向晚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隻能讓蘇豫微微搖頭,然後賠了一句。“好吧,不過醫生說了,你受了驚嚇,估計得在醫院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出院的事情不著急。”
向晚哦了一聲,雖然對醫院並無太大的好感,隻是認識了蘇豫之後,也覺得醫院是個不錯的地方,畢竟這裡有蘇豫的氣息。
很踏實,很放心,讓她可以有濃烈安全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