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懷胎,我想見見他。
顧翰蹙眉,眉頭隱隱跳動,青筋隱隱暴動,“在停屍間,我交給醫院處理了!”
“不!”我開口,聲音撕心裂肺,扯著他不停的搖頭,眼淚滾落,“不要這樣把他丟掉,求你,他是我的孩子,他來人世間一場,即便是……死,身後事也是應該讓我這個母親來料理。”
他擰眉,黑眸裡儘是心疼,“好,你好好養身體,等你身體養好,再去處理好嗎?”
我點頭,心口還是疼,這些日子下來,這種疼就沒有停下來過。
顧翰把我照顧得很好,他給我請了兩個月嫂,孕婦月子間要注意的事,他一樣不落下,事事都替我打理得很好。
孩子是窒息而死,胎死腹中,所以屍體是剖腹拿出來來的,我漸漸平下去的肚子上橫著長長的疤痕。
每次觸碰,有些記憶的疼痛就開始蔓延,這種疼,無聲無息,我無處可說。
後知後覺的我,月子過了大半才知道,我在的這家醫院是私立醫院,離京城很遠,屬於顧翰旗下的產業。
這些日子以來,我所有的情緒都在孩子身上,沒有想過彆的,如今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要給木子喬恩報平安。
給月嫂借了手機想要打電話給木子,卻發現,我好像一個的電話號碼都不記得了,索性也就放棄了。
顧翰每天都會來看我,每次來都會和我講許久許久的話,話題都是財經和商業上的知識,我有些聽得懂,有些聽不懂。
我知道,他是好心的,不想讓我想起有關任何與孩子有關的話題。
眼瞧著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月子做完了,能在院子裡曬太陽,偶爾對著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發呆。
如今已經是深秋了,彆墅四周的樹林都枯萎了,黃葉落了一地,瞧著就容易悲傷。
“外麵風大,彆呆太久!”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我回頭,見是顧翰。
淺淺扯了抹笑道,“你回來了!”見他手裡還拿著文件,應該是剛從公司甘過來的。
將文件遞給保姆,他走向我,習慣性的彎腰要將我抱起,我連忙避開,淺笑道,“我身子已經好多了,月子也做完了,傷口都長好了。”
之前他每次都抱我是因為我傷口太大,沒辦法走動,如今都好了,自然不能麻煩他了。
他蹙眉,黑沉的眸子微微斂了斂,開口道,“一會想吃點什麼?”他總是這樣,想方設法給我弄吃的,生怕我絕食而亡。
我搖頭,淺笑道,“我不餓,早上剛吃過東西,現在不餓!”
他回頭看向保姆,聲音低沉,“她幾點吃的東西?”
“早上七點!”
顧翰蹙眉,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名表,黑眸看向我,“現在已經下午了,你需要吃些食物!”
我點頭,這些日子以來,我好像也摸清了他的脾氣,他雖然麵色很冷,但待人挺好的。
興許是因為孩子的關係,月子期間我沒辦法吃下去東西,過了月子也吃不下,沒有饑餓的感覺,若不是顧翰隨時叮囑我吃飯,我總會忘記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