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光,四季治愈了我,她讓我釋懷了對當初那個孩子的惦念,甚至釋懷了京城和江城的所有人。
似乎自己的人生再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我抱著她,親了親她,“媽媽一點準時來!”
我和這個孩子,早已融為一體,不可分割。
淮安沒有什麼上市公司,也沒有什麼先進的科技公司,我一個單親媽媽,找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家小餐館裡的洗碗工。
飯店後廚的一角,我擦著碗筷,周圍人聲鼎沸,我獨自安靜的享受著泡沫帶來的柔軟。
人生煙火,雖不極京城繁華盛大,但一切都貴在安心。
下午五點,我準時去接四季,帶著她在餐廳裡,陪著我一起在後廚裡擦碗。
她總是會問我,“媽媽,我有爸爸嗎?”
我問她,“你想要爸爸嗎?”
她比我想像中懂事,她會反問我,“那媽媽想要嗎?”
我淺笑,在華燈初上時,帶著她在回家的路上給她一提小籠包。
然後回到院子裡,一起坐在石凳上吃,味道格外的美好。
夜深人靜,偶爾我也會夢見木子,她還是小時後的模樣,還是像小時後一樣,在青芒成熟的季節裡抱著幾個青芒來找我。
同我在院子裡一起把青芒削成片,然後拌著辣椒粉吃,我們兩個總是喜歡這樣一吃就是一個下午。
四季熟悉淮安後,我就開始能越來越睡好了,常常一睡就是天亮。
半年前,淮安湖邊建了一棟度假酒店,我結束了飯店的工作,去了酒店裡打掃衛生。
工作不算辛苦,主要是離四季上學的地方近,我方便接送她。
傍晚,收拾好酒店裡的衛生,換了衣服,準備去接四季。
章楠靠在門框上,看著我道,“要去接四季?”
我點頭,回頭看他,男人四十不到的年紀,個高五官俊朗,“需要我幫忙接墨白嗎?”
他淺笑,搖頭,挑眉道,“我的意思是我和你順路,一起去。”
章楠是酒店的經理,當初我進酒店,他麵試的,看了我的簡曆,他有些不解,問我“你是名牌大學畢業,為什麼應聘的是保潔?”
我淺笑,“職業不分貴賤,況且保潔的工資也不低。”
他挑眉,倒是笑了,確實,酒店裡的其他職位都有試用期外加升職期。
剛開始工資都比較低,保潔不同,固定工資,而且不低。
大概是投緣,又在一個地方工作,後來發現彼此都是單親父母,於是走得便近了些。
他是經理,難免有時候忙得沒時間接孩子,所以偶爾便請我幫忙,接四季的時候,一並接了墨白。
和章楠出了酒店,他取了車,沒多遠的路程,開車也就十多分鐘。
幼兒園門口來接孩子的家長比較多,都等在門口,不少家裡都是老人來接。
所以學校外麵的休息區坐滿了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