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依舊,我抿唇,看著墓碑上泛黃的照片,心裡哽咽,四年時光,夢回午夜,我總能看見木子帶著那個孩子向我招手辭彆。
夢裡,她說,“沈姝,我幫你照顧好他。”
我哭得不成人樣,關於那個孩子的記憶,我越來越淺,有時候我會想,傅慎言那麼優秀,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
偶爾斷腸般的疼痛侵蝕著我,好在有四季,她拌著我,淮安的記憶依附,我從疼苦中走出來,漸漸釋懷過往。
是啊!
陰陽相隔,我們能做的,隻能是彼此照顧好心裡的牽掛。
清晨的霧氣散氣,身後有女子的聲音響起,“雋毓,我們回家吧!”
女子聲音有幾分熟悉,我回頭,遲鈍了幾秒,看清來人,是陸可。
經年未見,她越發有韻味了,身上的稚嫩不見分毫,倒是留下了幾分穩重隱忍。
見到我,她似乎也很意外,目光落在墓碑前的四季身上,有片刻的走神。
許久,她收回目光,走向我,聲音淺淡疏離,“沈小姐,你好!”
我抿唇,神色淺淡,“你好!”心裡的陰霾依舊,隻是並沒有那麼明顯了。
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我愣了片刻,便猜到了大半,是程雋毓的。
“嗬!”失聲笑了出來,看向程雋毓,我眼裡有了怒,“程雋毓,你不該帶著她來。”
這算什麼?
挑釁示威?
陸可開了口,“沈小姐,你彆誤會,是我自己要跟來的,不怪雋毓。”
我好笑,不再多說,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你這麼明目張膽來看她,不怕她午夜入夢,向你討債?”
當年木子的死,有一半她的功勞,如今這邊明目張膽的來的這裡,看來她這些年活得倒是心安理得了。
她臉色隱隱透著幾分恐懼,目光落在程雋毓身上,這表情,似乎怕的不是木子,而是程雋毓。
可笑,看來程雋毓至始至終都不知道木子的死是怎麼回事!
“沈小姐,我知道你和木子是好朋友,但人死不能複生,何況,活著的人要麵向陽光,繼續活下去,不是嗎?”
這話,她說得竟如此光明大氣。
若是不知道她的那些過去,我想,此時我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優雅大氣,樂觀向上的人。
“人死不能複生,可人是怎麼死的?”我看向程雋毓,譏嘲一笑,“程雋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木子是怎麼死的嗎?”
“沈小姐!”興許是沒料到我會這麼直白的問程雋毓,陸可開口,聲音急促,“木子的死不是因為知道你出事受刺激的嗎?都已經過去的事了,你舊事重提,是為何意?”
何意?
看向她,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肚子上,我動了惻隱之心,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見我不開口,程雋毓開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