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做反應,我抬手便將酒櫃上的名貴紅酒全部都推在地上。
隨後緊接著便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地上被血紅的酒蔓延開。
“你瘋了?”他怒吼。
我壓根不在乎,手裡抓到什麼救往地上砸,嘴裡大喊,“把我女兒還給我……”
人的情緒有時候根本沒辦法控製,過於激動時,和瘋了是沒有區彆的。
等我意識到程雋毓的家已經被我幾乎砸得稀巴爛的時候,傅慎言已經來了。
程雋毓陰沉了臉,看著傅慎言怒道,“你應該送她去醫院,她比你想象中嚴重。”
傅慎言將我禁錮在話裡,蹙眉看他,聲音冷冽,“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樣儘快把四季找回來。”
說完,他幾乎是把我抱出了程雋毓的家裡。
車上,我已經冷靜下來了,身上灑了紅酒,頭發淩亂。
我知道,我現在的模樣很狼狽,甚至在砸程雋毓家的時候,我幾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傅慎言一直沉默,我也不願意開口,回到酒店,洗了澡,躺在床上,我盯著天花板許久。
傅慎言站在床邊,看著我,眸色深邃無低,他說,“沈姝,我們去醫院,好嗎?”
我扭頭看他,沒有了剛才的躊躇和慌張,倒是將情緒放鬆下來了。
突然笑了,“去醫院做什麼?”
他看著我,眸子裡帶著幾分疼痛,我總覺得看著刺目,索性不看了。
從床上坐直了身子看著他,陰晴不定,“傅慎言,你是不是也不想要四季跟著我?你是不是和他一起騙我,是不是你也幫著他把四季藏起來?”
他蹙眉,看著我,薄涼的黑眸裡噙著了光,有些恍惚的神情落在我身上,幾乎是不可置信的開口,“沈姝,我……”
“是你們,對不對?”我打斷他的話,有些變本加厲道,“你不想要四季,也不想要我,你們都想要丟掉我,所有人都想要把我丟掉。”
我低眸開始哭了,心裡的悲傷好像蔓延了許久,此時突然開了口,便有些撕心裂肺了。
越發的不可收拾了。
我看到傅慎言眸子裡的疼痛,突然有些茫然,我為什麼突然所有的想法都那麼極端那麼負麵,是不是我的問題?
可我沒法拉住自己那些極端的想法,幾乎篤定的覺得四季就是被他們故意藏起來的。
這一夜,我不知怎麼的靠在了傅慎言的懷裡睡著了。
次日醒來,傅慎言已經不在了,看著窗外的蒙蒙細雨,我還有些模糊。
昨天的記憶很清晰,我也清晰的知道,昨天我好像犯錯了。
腦子疼得厲害,我將腦袋埋在被子裡,可越是不想,就越是容易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