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雷雨多,半夜倒是突然下起了大雨,雷聲大做,聽著格外的滲人。
醫院裡的人氣低,難免就顯得有些恐懼了。
我沒辦法睡著,索性睜開了眼睛,挪著身子靠在床上。
但因為動作太大,把輸液的藥水瓶子弄倒在地上,砸碎了。
興許是聽到動靜,外麵的門突然被打開,丹威突然進來。
見滿地狼藉,不由蹙眉,轉身出去後,沒多久便又回來了。
帶了護士。
護士將藥水從新弄好後,用蹩腳的漢語交代了幾句便走了。
丹威看了看我,轉身準備出去。
我突然開口,“丹威先生!”
他回頭看我,禮貌開口,“沈小姐還有事?”
我愣了愣道,“我想知道,傅慎言和鮑坤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蹙眉,明顯是不想告訴我,遲鈍了一會看著我道,“沈小姐,你需要好好休息!”
說著他就朝著外麵走,我一時間情急,猛地就將一旁的水杯打落在地上,開口道,“你們既然想要拿著我的命威脅傅慎言,至少也應該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吧?不過頭點地的事,我不過就是想死的明白一點而已。”
他停下,蹙眉,有些不悅,目光落在地上已經被砸得細碎的水杯,“沈小姐,你該惜命!”
我吸了一口氣,看著他開口,“丹威先生,我知道你並不是緬甸人,而是中國人,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成為了鮑坤的手下,但任何事情都要有度,你們違法做了那麼多事,就不怕有一天遭雷劈嗎?”
他冷笑,看著我,有點像在看個傻子,護士進來處理了玻璃杯碎片。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黝黑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有些發光,看著我,有些嚇人。
片刻,他開口道,“我不信佛,所以更不信報應,你不用詛咒我們。鮑坤先生和傅先生之間是私人恩怨,你的出現是計劃之內,但也是意料之中,你在車上和丹徒說的那些話後,鮑坤先生就做好了這個計劃了。”
“穆家找你,我們原本以為你隻是穆深的一個女人,但你說,京城傅家,沈家,莫家都會保你,我們就不得不去國內查了,信息不多,但設下這個圈套能夠讓我們全身而退已經很不錯了。”
“我想知道,鮑坤和傅慎言有些過節?”我有些臉色發白,沒有想過,這一局的關鍵是去。
他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有些慵懶道,“說過節太輕了,當年傅老爺子和鮑坤先生的父親是戰友,一個回國安享晚年,一個留在緬甸駐守邊境,傅家借著為國爭光的榮譽在國內混得風生水起,但鮑坤先生的父親在邊境卻沒有那麼好,為了妻兒,他不得不走在法律的邊緣賺錢,但卻沒想到,有一天傅家祖孫兩會來邊境看望老戰友,還不小心將老戰友的事捅出來了。”
我蹙眉,當年傅爺爺來邊境的事情,我是聽說過的,他和傅慎言來邊境是為了看望戰友,後來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襲擊,還認識了陸家兄妹。
也是因此,陸焰死後,把自己的妹妹托付給傅慎言,結婚多年,我和傅慎言之間也因為陸欣然的存在狀況百出。
可我沒想到,有生之年我會再次因為這事被扯進來。
看著他,我蹙眉,“鮑坤先生的父親出事了?”
他點頭,“他是在戰場上廝殺過敵人的英雄,因為生活所迫走上了逼不得已的地步,一旦出事,他的懲罰比普通人更重,為了不連累妻兒,所以,他自殺了。”
我抿唇,不好開口,想到夜場裡,傅慎言拿那麼多錢換的那條項鏈,不由道,“那項鏈是怎麼回事?”
“當年傅家祖孫回國,因為得罪了不少靠不法商機吃飯的人,所以有人暗中籌謀要滅了傅家,當年追殺傅家祖孫時,他們祖孫在邊境處為了回去,把身上能當的東西都當了,那項鏈是傅慎言奶奶的,傅老爺子一直戴在身上,後來鮑坤先生知道這事就找人把這項鏈高價拿了回來,目的就是想要把傅慎言引來緬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