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想看著林宛道,“媽,我爸呢!”這話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說出來的。
我滿腦子裡想的都是莫菲林的那些話,所以沒意識到自己剛才開口叫了人。
見林宛紅著眼看著我,臉上又驚又喜,因為她強烈的克製著自己不流淚,所以眼角擠壓出了幾條細長的皺紋,張了張口,大概情緒太激動,她也隻是僅僅說出了幾個字,“孩子,你剛才……”
她似乎不敢問,還有些不敢信,眼眶裡強忍著的淚水終於是沒壓抑住流了出來,她混亂的抬手擦,結果越擦越多。
我一時間鼻翼一酸,心裡不由響起莫非林的那句話,“從始至終,疼哭的不僅僅隻是你一個人。”
對啊,疼苦的不是我一個人,我雖是受害著,可母親傷害孩子,孩子疼在身體,母親疼的卻是心。
我看著她,再次開口,淺笑,“媽,我爸呢?”
林宛笑著,臉上的眼淚依舊,指著我身後道,“他在那呢?知騁,你聽見剛才孩子的話了嗎?她找你呢!”
說完,她低頭擦眼淚,嘴角的笑容卻是怎麼也壓不住。
我回頭,愣了愣,見莫知騁手裡拿著報紙,看著我,眼睛紅紅的,嘴角含笑,見我看他,他開口道,“怎麼了?”這聲音有些抖。
我似乎能理解他們這樣的感覺,四季第一次叫我媽媽的時候,我抱著她開心了很久,那種感覺比中獎了還要激動高興。
我開口道,“我想問一下關於傅慎言公司那邊的事。”
莫知騁笑了笑,示意我坐下來,好好說。
他平複了一下情緒,林宛似乎很高興,給我們各自倒了一杯檸檬水,看著我道,“小殊啊,一會想吃點什麼?我做!”
我笑笑,“都行!”
她心情很好,腳步輕盈的進了廚房。
莫知騁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看著我道,“你能開口叫她,她太高興了。”
我笑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傅氏的事,有些複雜,社會和政府同時施壓,我們目前沒辦法參與進去,尤其是沈長林,他一旦參與,事情就說不清了,不過好在傅慎言的能力我信他能處理好,你也彆太擔心,像傅氏這樣的上市公司,現在的競爭對手想要瓦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何況現在能和傅氏對抗的在京城也就穆家,穆家一向不同彆人搞什麼市場競爭,所以這些事都是小打小鬨,不影響的。”
聽他這樣分析,我不由鬆了口氣,那還好,傅氏怎麼多年越來越強大,其中遇到的麻煩事不是一兩件,以傅慎言的能力他應該可以處理好的。
見我這幅模樣,他淺笑道,“你這孩子,明明擔心還要假裝不理人,剛才他來的時候怎麼不自己問問?不過啊,這畢竟是傅氏,樹大招風,螻蟻也能潰堤,這些事雖然算不上大事,但一旦傅慎言處理不好,弄不好也會功虧一簣,他最近事情多,孩子,你們是夫妻,這種時候,你多去看看他,多給他些鼓勵。”
我點頭,莫菲林的話,我都記心裡了,知道自己多少是有些任性了。
廚房裡,林宛做好了飯菜,我想了想,看著她道,“媽,我一會想去傅氏給傅慎言送點吃的過去,家裡有打包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