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姐妹兄弟之間的事情,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在那女人打累了,指著王傳花罵道,“你個賠錢貨,要不是看著你能買上幾萬塊錢,我早就打死你了,你彆想著逃走,你去這村子問問,誰敢帶你走,我就提著菜刀去砍,李家的彩禮我已經收了,你想都彆想反悔。”
王傳花怒目瞪著她,眸子裡都是憎恨和厭惡,“你憑什麼毀掉我的人生,你做夢,我不會嫁給那個傻子的,我就是死我也不會嫁,我告訴你,你想的那個挨千刀的兒子,他是活該的,是他欺負我的,你還想拿著我的彩禮錢給他上大學,你彆做夢了,他這種廢物,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出息,不信我等著看你們以後的下場。”
“小賤,貨!”那女人大罵,“你剛詛咒我兒子,你個賠錢貨,真以為自己讀了幾年書就有出息了?你做夢,這一輩子你都隻配給人端茶倒水,照顧彆人,你想自己一個人去城裡享福,你做夢,我這輩子都不會如你的意的,心比天高命賤如屎的小賤,貨,你還咒我兒子,你這輩子都彆想好過。”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對母女,愣住了,這是我第一次見這一對有著血緣關係的母女這般對話,尤其是母親,如此說自己的女兒。
父母之愛子女,則為之謀深遠,可這一對母女讓我刷先了認知了,這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可這樣的母親真的是母親嗎?
王傳花被打得半死後再次被那女人粗暴的丟進了牛圈裡,隨後女人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看著一群看熱鬨的人炫耀自己管教女兒的厲害。
其他的幾個孩子看著自己的大姐被母親這樣打,一個個都嚇得不敢說話,低著腦袋壓著恐懼站在一邊,小幺哭得厲害,但是什麼也不敢說。
等打發了看熱鬨的人,那女人看著我們,笑道,“我男人讓我留你們一起吃午飯,那小賤蹄子今天嫁人,我們家得請村子裡的人吃一頓飯,你們剛好吃了晚飯再去,不耽誤事情吧?”
我還在剛才的事情裡沒有回神,林申恩了一聲,算是應了,那女人看著小幺拉著我,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沈小姐,看來我家小幺和你挺處得來的,太好了。”
我愣了愣,沒有辦法回答她,隻是生硬的擠出了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不知道,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的女兒和我走,是為了給我的女兒貢獻器官的,她到底知不知道抽骨髓有多疼,一個孩子躺在手術台上會有多無助,這些都是她女兒將要麵對的一切。
還是,也許在她看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隻要這個女兒能給她帶來錢就行?
村子裡信號不好,所以我昨晚發出的信息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傅慎言的信息了,王寶根在村子裡串了一圈,那女人在、準備午飯。
中午,沒下雨了,那女人使喚著幾個孩子把那一塊不大的水泥地上的汙水掃乾淨,然後將屋子裡的小桌子抬了出來,擺在外麵,擺了幾個凳子,因為不夠,她又讓孩子去鄰居家借了一張桌子來,然後便張羅著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