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的甩手掌櫃當了一個多月,雖然業務落下不少,但基礎的汽車和家電一直是行業翹楚,沒受太大影響,我無法預料GW什麼時候才會罷休,隻能選擇斷臂求生,暫時延緩手機和電腦的進一步業務拓展,繼續推進基礎業務,務求替他爭取更多時間。
好在顧翰用人的眼光不錯,我確定大方向之後,各部門工作都已經緊鑼密鼓的鋪展開了,我隻需要每晚最後確認需要簽名的文件,一個星期下來,顧氏總算穩住了,我閒下來,想著該給顧翰交代一下情況,中午就打了他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但是長時間的等待之後,又自動掛斷了,我想也許是拾簡和孩子有了消息,顧翰顧不上接電話,就等了一段時間,再打過去,直接關機了。
“顧總還是聯係不上?”唐文這段時間幾乎跟我形影不離,經常也會交流幾句,最重要的是,有些法律文件就算是我這個代理總經理,也沒資格代顧翰簽署,她也希望顧翰儘早回來。
我點了點頭,轉身走進屋裡,“是,電話好像關機了。”
想了想,也許顧翰的私人秘書會有他另外的聯係方式,又打過去問,結果對麵表示,不僅是她,公司上下近一個月來,沒有一個人成功聯係上顧翰的,這條路又堵死了。
我盯著微信上顧翰助理的對話框,陷入焦灼的情緒旋渦裡,按理說上次敲打了肖恩之後,GW集團應該會收斂一些,可現在顧翰也失去了消息,如今的情況就像一腳踩空,心裡天旋地轉的,無法踏實。
唐文沉默看著這一切,沉默了一會,最後起身,從隨身攜帶的公文袋裡拿出一份包裝嚴密的文件,“您先看看這個吧。”
看她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事情不尋常,小心謹慎的打開了文件。
為了準備司法考試我所接觸的資料涉及各方各麵,理解起來並不難。
顧恒陽夫婦去世沒多久,顧翰接手顧氏,很快就發現了股東趁亂挪用公款,幾番誘惑,已經掌握了對方轉移公司資產的證據。
礙於對方是顧恒陽的舊識,顧翰選擇私了,接觸對方的股東身份。
失蹤之前,他讓唐文草擬了文件,如今文件已經經過律師行公證,隻等著最後簽字確認,就能將害群之馬趕出去。
顧翰卻在這個時候失蹤了,設計股權變更的文件,必須由公司法人本人簽署,也就是說,顧翰一天不出現,那隻“老鼠”就一天還是股東,最糟糕的情況,對方可能已經在想辦法趁火打劫了。
那個股東我有些印象,當初顧翰把我帶入顧氏,就是個陰陽怪氣的笑麵虎,這時候落井下石一點也不奇怪。
我皺眉抬頭,“不能直接走法律程序?”
唐文歎氣,表示無可奈何,“這話我也和顧總說過,但顧總堅持私了,說楊董從前對顧家有恩,老顧總在世的時候就交代過,有朝一日楊家和顧家反目,也絕不能趕儘殺絕,所以隻能來文的。”
她說到這兒,又咂了咂嘴,極為不屑,“其實楊董心裡但凡念著從前的情分,也乾不出這事來,況且顧總私底下也打過招呼,楊董隻要不傻,就該主動退股,結果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靜,這背後的算盤,惹人深思啊......”
這就是農夫與蛇了,好心到最後是自尋死路,大概顧翰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養虎為患,給了楊董這麼好的機會趁虛而入,解鈴還須係鈴人,還是到了非顧翰不可的局麵。
我低頭深思,“得把他找回來......”
唐文思考了一下,分析道,“現在沒人能聯係上顧總,這麼去找,跟大海撈針沒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