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壓住心底的竊喜,作出破釜沉舟的樣子,鄭重點了點頭,“我接受!”
韓在宇臉上終於露出笑意,往後靠了靠,在視頻裡對我伸手,“恭喜你沈姝,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
入冬之後,天氣越來越冷,京城的溫度經常能達到零下,我懷著孩子,又穿了不少,整個人像是移動的大熊貓,這天下了點雨夾雪,天陰沉沉的,桑韻扶著我在窗邊看雪。
花園裡草木都枯了,雪粒落在上麵,鋪蓋成一件件雪白的衣衫,有了冬天的厚重。
沈長林的秘書進來的急,一個大男人穿著樸實的工作棉服,開口的時候熱氣就飄散開來,“二位,沈總在嗎?”
是來找沈鈺的。
“出什麼事了陳秘書?”桑韻隨口問了一句。
陳秘書張了張嘴,正要開口,恰好這時沈鈺出現在樓梯口,製止了他,“陳秘,上來再說。”
男人在家裡總有絕對的主導地位,陳秘書本來就是找他的,自然就直接上樓去了。
“切,”桑韻以為沈鈺是在故意針對自己,沒好氣的嘴硬,“不聽就不聽,以為誰都稀得聽啊......”
我搖頭,有些無奈,這兩個大概是一輩子都要吵吵鬨鬨的過了。
等到樓上再有腳步聲的時候,沈鈺也換了衣服,跟著陳秘書一起下來,兩人匆匆忙忙的往外趕,沈鈺走到門口,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折返回來,遠遠的囑咐我們,“記住,不許出門,我沒回來之前,哪裡都不許去。”
“知道了。”我點頭。
他又看向桑韻,得到一句不怎麼耐煩的“記住了”,才轉身快步走出去。
看樣子,是沈長林出事了。
“放心吧,雖然我才嫁到沈家不到一年,但也看得出來,三叔一心一意都是為了百姓,沒什麼能讓人拿來做文章的,不會有事的。”桑韻表現的很平靜,說的有理有據,轉頭又看向窗外的雪景。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擔心。
這年頭不怕無心之失,就怕有心人算計,防不勝防的情況太多了。
桑韻站到窗邊,雙手輕輕搭在玻璃上,自言自語道,“雨雪都能相融在一起,好端端的兩個人,怎麼偏偏就走不到一起呢......”
這個傻女人,嘴上說是要把沈鈺放下了,其實心裡還是那麼介意他的一言一行,剛剛沈鈺那麼生硬的話,大概是又讓她難過了。
我張嘴,正想安慰她,忽然感覺雙腿之間湧出一股熱流,小腹一陣一陣的疼痛傳遍全身。
低頭望去,腳下已經濕了一大片,這情況我太熟悉了。
我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伸手想叫桑韻卻開不了口,隻能用力咬緊了下唇,捏緊拳頭。
桑韻很久沒等到我的回音,這才疑惑的轉過臉來,看見我滿頭大汗的樣子,趕忙跑過來,“小姝,你怎麼了!”
我咬緊牙關,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叫醫......生,我......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