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在宇一早便看見了我的車,迎上來便率先打了招呼,“沈律師。”
“我記得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吧韓律師,我不想再和錫東來往,您找上門來堵人,想乾什麼?”
沈家的地址是我隨手填的,機關單位的名字,普通人光是聽見都要退避三舍,韓在宇要不是身後有勢力,不會輕易找上門來。
韓在宇看著我,麵色糾結了一會兒,隨即用泡菜口味的中文道,“負荊請罪。”
“嗯?”我皺眉,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你們中國人說,做錯了,就得拿出認錯的態度,上次的事情我想過了,是我不該固執己見,用自己的態度約束沈律師和你的家人,希望你能原諒。”韓在宇說著,從西服的內袋拿出兩張演唱會的門票遞過來,“同事說,中國女孩最愛我們國家的這個組合,我托人在韓國買到內場票,算是賠罪。”
不知道為什麼,聽他一本正經的說中文,我總是覺得奇奇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低頭掃了一眼他手上的票,看起來的確難得,不過可惜,我對那些流量小生完全不感冒。
我伸手想要退回去,手伸到一般,旁邊卻突然伸出來一隻寬厚的手掌,直接將票搶了過去。
抬頭,就看見傅慎言黑著臉站在左側,黑眸正陰惻惻的盯著韓在宇。
“我記得,你是上次陪沈律師參加考試的人,你好。”韓在宇像是不會看人臉色,如同初遇那次一樣,友好的伸出手去。
“jotjianta(不好)。”傅慎言忽然開始飆韓語,“既然中文你聽不懂,就把韓語聽清楚了,中國人不止有負荊請罪,還有不奪人所好,沈姝是我的女人,就算離婚了也是我孩子的母親,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從現在起,給我咽到肚子裡,明白?”
我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有種今日才識君的新奇感,傅慎言什麼時候又進修了韓語?
而韓在宇這次徹底明白了傅慎言的敵意,手在空中懸了半分鐘,又默默的收回去,再開口,便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我冒昧讓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沈姝很有做律師的天分,錫東是我父親的心血,我渴望招攬人才,希望沈姝能和我一起延續錫東的傳奇。”
這個理由,聽起來實在不怎麼樣。
看韓在宇說中文的標準程度,證明他對中國的本土文化研究的很深,現在又是不懂傅慎言挖牆腳的暗示,又說頻繁的對我示好沒有惡意,實在沒有說服力。
而傅慎言則將厭惡表現的格外明顯。
他揚起手上的演唱會門票,當著韓在宇的麵,從中間撕開,順手扔向地麵,隨即掏出支票本,大筆一揮之後,撕下支票,走到韓在宇跟前,將支票插進他胸前的口袋拍了拍。
“你可以離開了。”
韓在宇轉眸看我,糾結的眉目裡布滿了不甘心,然而終究是知道無濟於事,最後也隻能接受了支票上車走人。
他一上車,傅慎言便抬腳朝屋裡走。
男人本來就腿長,傅慎言又似乎有意要甩下我,刻意加快了步子,眨眼的功夫我就被落後了一大截。
“傅慎言!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