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和趙爽緊隨其後,也跟了出來。
走了兩步,我忽然頓住,轉身走到傅慎言麵前,當著趙爽的麵,很自然的伸手,繞過脖子,順著領口替傅慎言整理衣領,結束之後,還不忘矯情的翹起蘭花指,撚住領帶夾擺正位置,最後才後退一步,心滿意足的盯著自己的“勝利成果”,自賣自誇道,“嗯,這樣才對。”
我停了一下,抬起頭看傅慎言,笑的無辜天真,“好了,彆忘了抽空回來陪孩子們吃飯,我隨時歡迎。”
說完,轉身拉著四季離開了醫院。
直到坐上車,我都還在為自己聲情並茂的演技自豪,剛剛那副賢妻良母,夫妻情深的畫麵,誰看了不說一句羨慕?
一想到趙爽那張不近人情的瓜子臉,由紅變黑,又氣的鐵青,卻不能發作的憋屈樣子,就覺得大快人心。
現在光明正大守在傅慎言身邊的人是她又能怎麼樣呢,十年感情相處才有的親昵,和下意識的溫柔靠近,對她這樣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女人來說,是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磁石的北極之間無法相互觸碰,所以,條件合適,未必就是真的適合彼此。
“媽媽。”四季忽然抱住我,下巴頂在我胸前,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有些疑惑的看著我,“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了?”
“嗯?”我有些莫名,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輕聲問道,“怎麼會這麼覺得呢?”
“爸爸都不願意和四季一起吃飯了......”四季忽然撅了嘴,眼底閃過一絲失落,“陳老師說,喜歡就是一起吃好多好多頓飯,所以,爸爸一定是不喜歡我了。”
又是陳老師。
程雋毓到底教了四季多少東西,這麼小的孩子,很不應該去計較太多,這樣童年會不快樂。
雖然有些生氣,但我還是耐著性子安慰她,“爸爸和媽媽,是世界上最愛四季的人,隻是現在,爸爸在和壞人戰鬥,如果經常和我們見麵,就會分心,被壞人傷害,所以啊,為了能保護好我們,爸爸很辛苦的,這樣,四季還要生爸爸的氣嗎?”
“那爸爸是超人嗎!?”四季超級認真的問。
我苦笑,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本是句玩笑話,誰知四季卻當了真,從我身上爬起來,嘴巴嘟成O型,表現得十分震驚,“那我就是小超人了媽媽!”
我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好一會兒,哭笑不得,“是啊,以後四季也要變得很厲害,不僅可以保護自己,還可以保護所有想保護的人,好不好?”
“嗯!媽媽!我會的!”四季一臉熱忱的說道,積極向上的樣子,仿佛下一刻真的要化身成正義使者,懲惡揚善。
我笑了笑,沒有再往下說,但心裡卻迫切的渴望這件事的發生。
這個世界從不存在僥幸,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心愛的一切,我不知道還能守護孩子們多久,隻期盼離開之前,他們都能有自救的能力。
把四季送回家交給劉媽照看,我便和沈鈺出發去見程雋毓。
我們坐在咖啡館最顯眼的位置,服務生剛把點的東西端上來,玻璃門緩緩推開,久違了的程雋毓步履輕盈,朝我們走來。
四目相對,我才看清楚他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