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心裡有結,就關起門來一邊過日子一邊替他療傷,就算失明,沈莫兩家也有親人可以照顧作陪,再不濟,求助和穆家人遠走的傅清音,同是一家血脈,她也是個熱心腸,一定會想儘辦法來看望。
總之,傅慎言的生活不需要再多一個慕容家來攪和。
這些話畢竟還是有些小瞧慕容天嬌的意思,她當然不樂意聽,“你倒是好大的口氣,怕是還不知道我慕容家的手段吧,你真以為以為孩子是你們想留下就能留下的?”
我聳肩,不以為然道,“不然呢?母親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天經地義,哦,對,差點忘了,也許對慕容家來說並非如此,可惜,走遍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像慕容家這般‘講理’的家庭了。”
不等慕容天嬌做出反應,我率先和易伯懷攀談起來,“易大慈善家做了這麼多善事,卻還看不清身邊的人是好是壞,以後還是把眼睛擦亮的好,彆什麼人的說客都當,小心最後連累了自己的名聲。”
最初了解易伯懷這三個字,便是和穆深聯係在一起,現在又和慕容南川扯上了關係,令人咋舌,易伯懷這一世做善事積累起來的好名聲,也不知道經得起多少折騰。
慕容天嬌聽得臉色陰沉,“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的諷刺慕容家,這些話要是真傳到父親耳朵裡,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
張了張嘴正要反駁,傅慎言卻瘋了似的,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了慕容天嬌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懸空拎了起來,“毒是你們下的!?”
原本等著看慕容天嬌笑話的眾人聽見這話,表情瞬間都變得緊張嚴肅,沈鈺眼裡更是充滿了殺氣,垂在身側的手立刻捏緊了拳頭,就連桑韻,也後知後覺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我身上的毒,竟然是傅慎言的親生父親指使下的?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慕容天嬌企圖蒙混過關,掙紮著試圖甩開傅慎言,“你在胡說什麼,什麼下毒,我不知道!”
然而,傅慎言早已失控,眼神像是有墨在裡麵散開,深不可測,聲音透著嗜血的危險,“我再問最後一遍,毒是不是慕容南川下的!”
暴怒的聲音在整個大廳回蕩,饒是見慣了傅慎言諸多模樣,我心中卻仍是受了一驚。
年幼丟棄,讓傅慎言一生沉浮,如今又對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此毒手,難道在慕容南川夫婦眼中,這個天之驕子的兒子,居然視為仇人嗎?
慕容天嬌被傅慎言嚇得愣了神,完美的頸線繃的緊緊的,慌張的哽了口唾沫,才又顫顫的抬唇承認,“是,我......我也隻是在父親書房外偶然聽,啊!”
“賤人——!”
“見”字還未說出口,已經淹沒在傅慎言的暴怒和驟然揚起的拳頭中。
然而,那拳頭在頭頂足足停留了十幾秒,終究是沒有落在慕容天嬌身上,眾人再反應過來,她身側的沙發已經凹陷下去深深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