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的肯定,大概來源於雙方在特定的人和事情的固執。
都是為了上一輩的恩怨,算計堅持了這麼久,一個追,一個逃,都是絕頂聰明的存在,隻是穆深行差踏錯,便成了天生的仇人。
拿回失去的一切,在傅慎言身上找回尊嚴,對穆深來說,絕對是個無法洗脫的執念。
任何能夠實施報複的機會,他都不會錯過,所以,穆深一定會來。
而我太了解傅慎言,他刻意給穆深機會,或許有做個了斷的打算,但也一定不乏趁此製造慌亂,讓島上安保出現疏漏,趁機找到解藥的打算。
無論如何,一切都需要時機和隨機應變的配合。
和傅慎言找了個張桌子坐下,忐忑不安的等著穆深出現。
從太陽當空一直到月亮從海麵升起,穆深帶著滿身零落的月光,出現了。
高爾夫球場離碼頭狠勁,穆深是坐遊艇來的,身後跟了不少人。
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穆深在傅慎言右邊坐下。
他的手下在球場休息區一字排開,數量上是我們帶來的保鏢的兩倍。
“臨時處理點事,等久了吧傅慎言。”比起上一次見麵,穆深的口氣多了幾分輕鬆的安逸。
“有屁就放。”傅慎言的耐心已經到了底。
穆深也不拖泥帶水,拍了拍手,遠處的夜幕中,便出現了兩男一女,準確來說,是兩個男人挾持著中間的女人,女人懷裡似乎還抱著孩子。
人走近了,我漸漸將女人看清楚,喃喃道,“清音姑姑......?”
女人這時正好走到燈光下,抬起頭,驗證了我的猜測,的確是她,傅家唯二的血脈,傅清音。
傅慎言看見傅清音,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便下意識捏了一把,收緊了些,但麵上卻極力克製著保持平靜,“姑姑已經嫁給穆兢,現在是穆家的人,你帶她來是什麼意思?”
“哼,”穆深冷冷的扯了一下嘴角,“傅慎言,不得不說,你的心理素質一點都不比我差,這種場麵還能麵不改色,佩服。”
穆深說玩,轉過臉,麵色瞬間冷了下去,眯著眸子朝傅清音身邊的保鏢抬了抬下巴。
保鏢見狀,一腳踢中傅清音的關節,傅清音抱著孩子跪倒在地,與此同時,保鏢的槍口也順勢對準了她的後腦勺,傅清音嚇得一動不動,懷裡的孩子卻受到驚嚇,哇哇哭了起來。
我忍不住想衝過去,傅慎言的手卻死死的拽住了我,不動聲色的坐在椅子上,眼中晦澀不明,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又氣又急,恨的咬唇,“穆深,那是你叔叔的妻子和孩子,是你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你究竟想乾什麼!”
穆深根本就是個瘋子!
“哈哈哈,家人?無辜?”穆深陰森的笑了笑,又忽然收起表情,臉上冷漠陰沉,“我又何嘗不是無辜的,全天下有的是不尊規則性情暴戾的奸商惡人,傅慎言卻偏偏咬住我不放,若是真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也認了,可實際呢,穆家不過是傅慎言父子間誤會的犧牲品?一句誤會,讓整個穆家淪為鼠輩,你告訴我,這就是無辜該有的待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