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便衣,我這才問顧翰,“你在警局有熟人?”
“幾年前出國,順便配合警方辦了幾個案子,就有了交情。”
顧翰簡單略過,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我也不好多打聽,隻是淡淡的附和,“國外的案子,應該很危險吧,現在還能好好的,也算是大難不死。”
顧翰似乎想起了什麼,淡然一笑,“的確,不過現在看來,值得。”
......
第二天早上,等顧翰吃了早餐,我便準備回家,給他做些家常菜。
醫院的夥食實在一般,顧翰雖然不說,嘴卻是很挑的,食堂的飯菜入不了他的眼。
剛走到門口,猛地響起一陣尖銳的刹車聲,扭過頭,一輛黑色汽車急刹停在我身邊,一個金發碧浪,穿著銀色亮片裙的女人氣勢洶洶的朝我走過來。
因為對方帶著墨鏡,我一時間沒認出是誰。
等到女人情緒激動的摘下墨鏡,才發現原來是陸欣然。
陸欣然大概是習慣了博眼球,打扮的比上次還要誇張。
她咬牙切齒指著我的鼻子,磨著後槽牙,罵罵咧咧的靠近,“沈姝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這!”
一點也不避諱對我起了殺心這件事。
我要是還猜不到發生了什麼,那就太蠢了。
想起當時命懸一線的狀況,下意識攥緊了拳頭,“是你在顧翰的車上動了手腳?”
“沒錯,是我乾的。”陸欣然做足了惡人先告狀的姿態,高聲道,“那又如何,護著你的人都該死!”
沒等我反應過來,她瘋了似的朝我撲過來,一把掐住了我的下顎,強迫我跟她四目相對,“你到底憑什麼每次都可以逢凶化吉?這隻是個開始,接下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懼!”
陸欣然用了極大的力氣,掐的我臉疼。
我咬牙,甩開她的手,“人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嗎!”
陸欣然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輕蔑一笑,“人命?在你們眼裡,我的命不就是最賤的嗎?我永遠不會忘記在冰冷的囚室裡等死的日子,沈姝,你最好彆死的太快,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受儘折磨!”
說完,她啐了一地唾沫,轉身揚長而去。
遠遠的看著她的影子漸行漸遠,我突然就明白了莫菲林的話,這就是個瘋子,沒有道理可講。
深吸了一口氣,我拿出電話,平靜的報了警。
......
給顧翰送飯的時候,我心裡自責,下意識躲避著他的目光。
一如做筆錄時顧翰所說,他是個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待人溫和謙遜,輕易不會與人為惡。
那天的意外,完全是因我而起,顧翰是被牽連的。
當我將所有的肉都挑到靠近顧翰那邊的時候,顧翰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關切的開口詢問,“怎麼心不在焉的,睡不慣醫院的陪護床?”
我無奈,隻能坦白,“抱歉,那次意外,是因為我。”
顧翰聞言,微微頷首,思考了一下,開玩笑似的說道,“看樣子,這個人是想置你於死地。”
“看起來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