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出現了幻聽,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之安和莫菲林臉上都是和我一樣的疑惑神色。
一時間我不禁開始懷疑何雲夫妻的話。
這兩人究竟是真的把孩子帶走了,還是在家卻不敢麵對我們的突然襲擊?
正當我們默契的思索其中的可能性時,門那邊像是聽見了我們的心聲似的,再一次傳來響聲。
“嗒——嗒——嗒......”
緩慢而有序的敲打聲,像是什麼東西在敲擊地麵。
奔著謹慎的原則,陳毅立刻貼到門邊,打探裡麵的情況,片刻後看向我們神色嚴肅道,“有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顧南潯身上雖然諸多疑點,可到底是安歆的救命恩人,這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隻想著千萬彆有什麼好歹,便趕忙吩咐陳毅做出行動,“踹門!”
待我把安歆拉回來,和莫菲林帶著之安往旁邊站定讓出空間,陳毅做了一個緩衝,便猛地朝門上撞去。
“嘭——”
地板傳來明顯的震動,門板卻紋絲不動。
陳毅像是被打擊到,在門上敲了敲之後,退到最遠處,短暫的蓄力之後,再次發起衝鋒。
“砰——”
巨大的響聲之後,陳毅和門板一齊倒向屋內,重重的摔在光滑的地板磚上。
到底是在傅慎言身邊最得力的人,這麼大的撞擊之下非但沒有喊過一聲,反而兩三下就爬了起來,若無其事的將地上的門板挪到一邊,方便我們進去。
一腳踏進去,位於屋子左側的開放式廚房再次響起剛才的“嗒嗒”聲。
陳毅趕緊循著聲音的方位,繞到了料理台後麵。
下一秒,他便蹲了下去,再起來時,懷裡抱著奄奄一息的顧南潯。
因為上本身赤著,孩子瘦弱的身材一目了然,但此時更令人震撼的不是他凹陷的身材,而是小小身軀上一道道血紅撕裂的傷口,才不過一個星期,他的生命力就像是完全被吸食了一般,似乎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虛弱至此,那雙筋骨儘顯的小手卻還被白色的尼龍繩死死捆住,紅色的勒痕和沾染了血跡尼龍繩令人觸目驚心。
腿上亦是如此,隻不過繩子早已被顧南潯弄斷,能看見的隻有陷進肉裡麵的勒痕。
“水......”意識混沌的他忽然開口,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陳毅趕忙先將人安置在沙發上,解開他手上的繩索,出於內疚,我便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倒了杯水過來。
“阿潯阿潯,你不要死嗚嗚嗚......”認出顧南潯的安歆走到沙發旁邊就開始哭,臉上沒一會兒就被淚水全打濕了。
“安歆聽話,阿潯會沒事的,乖,不哭了......”陳毅把人放下就去聯係醫生了,我拖著顧南潯躺在自己懷裡,另一隻手還要給他喂水,實在抽不出手安撫她的情緒。
旁邊的莫菲林看不下去,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一把抓住安歆的肩膀將她的小身子掰過去,強迫安歆和她四目相對,抬起食指教訓下屬似的說道,“呐小安歆,我隻說一次,你聽清楚了,你哭的越大聲你的阿潯哥哥就越疼,想讓他痛死的話,你就繼續哭吧,哭的越大聲他死的越快,哭吧!”
聽見“死”字,安歆嚇得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出聲了。
方法有欠妥當,但是有效。
換做是我,必然是舍不得用嚇唬的方式讓孩子閉嘴的,還得是行動派動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