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慢悠悠的抬腳朝廚房走去,“我們不是一路人,該回哪兒就回哪兒待著去,我沒功夫每次都替你解釋你和慕容謹的關係。”
是警告,還是吃醋?
我倒覺得像是提醒,看樣子慕容謹對我的心思,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隻有他自己還在死撐,我應該利用好這一點。
既然這樣,我更沒必要走了。
收拾好客廳,把臟衣服都放進洗衣機,又把地板裡外拖了一遍,累得腰都快直不起的時候,屋裡傳來了飯香。
樓上的兩人也聞著味就下來了,尤其是那果男,餓虎撲食似的就要上手,結果被傅慎言一筷子打回去。
男人“嘶”的一聲就要發作,但是抬頭對上傅慎言那雙幽深的眸子,又瞬間軟了下去,嬉皮笑臉的往洗手間躲,“嘿嘿有勞傅總了,我去洗手。”
傅慎言沒說話,陸欣然也不偏幫任何一方,兀自走進地下室,拿了一瓶洋酒上來。
一番折騰,總算是四人都落了座,果男挨著陸欣然,傅慎言坐在我旁邊,雖然怪怪的,不過氣氛還算和諧。
唯一不太妙的就是,陸欣然從始至終都吊著臉,看誰都不爽的樣子。
待果男提起筷子要開動的時候,陸欣然又把他打回去,“去,拿兩個杯子過來。”
前後不到十分鐘,挨了兩回走,果男一臉委屈,卻又不敢惹惱陸欣然,隻好乖乖照做,踩著人字拖去把酒杯拿了過來,在她麵前擺開。
陸欣然給兩個杯子都倒上,然後把酒瓶蓋上放到一邊,拿起一杯猛地就灌了下去。
果男陪了一杯,然後就急不可耐的開始,盯著食物的眼睛都在發光,看來下午的運動量確實不小。
陸欣然喝完,把杯子哐一聲放回桌上,重重的喘氣,忽然又抬起細長的眉眼,掃了一眼對麵的傅慎言。
片刻之後,打開蓋子,又倒了一杯,從桌上遞給傅慎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喝下去,“嗯?”
傅慎言沒什麼反應。
陸欣然眉頭一緊,“嫌棄我?”
傅慎言這才接過酒,避開她碰過的位置,一口喝了個乾淨。
“哼。”陸欣然眯著眼睛冷笑,然後站起來,伸手把杯子搶過去,又依樣畫葫蘆,給我倒了一杯。
傅慎言都喝了,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捧著兩三口喝光。
然後把杯口調轉,拿在手中顛了顛,表示沒有糊弄她。
華夏的酒文化就是這樣,談生意要喝,拜把子要喝,看人不爽更要多喝。
像傅慎言說的,這酒不喝,陸欣然不會舒服。
然而酒喝了,陸欣然卻並沒像想象中一樣一笑泯恩仇,而是莫名其妙的開始大笑,“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傅慎言和我看的一頭霧水,不明白她又在發什麼瘋。
然後陸欣然就拿起了那個洋酒的瓶蓋,將嵌入瓶中的部分麵對我們,上麵微妙的小機關便亮出來真身。
不好,中計了!
傅慎言率先反應過來拍桌而起,但是起身的瞬間藥效發揮,腿下一軟,立刻又跌坐回椅子上,腦袋無力的仰著,失去了意識。
我也逐漸變得視線模糊,不斷的晃動腦袋來使自己清醒。
暈過去的前一秒,我終於明白,從她留下我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已計劃好了。
內疚,就是她取信於我們,最好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