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生怕露出破綻。
到近處時,邢菲其中幾個拿木倉的手下聚攏過去,將他包圍在其中。
慕容謹遠遠的看了我一眼,才又同邢菲談條件,“我人已經到了,放了她。”
邢菲從車上下來,一如那日在爛尾樓時,禮貌性的牽起嘴角,不緊不慢的說道,“先不急,咱們,慢慢來。”
說完,旁邊的小弟很有眼力見的拿了把椅子放到她身後。
邢菲緩緩坐下,兩腿交疊在一起,想了想,然後問道,“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嗎?那是我邢菲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按頭拿木倉指著我的腦袋,我到現在,每一個動作都記得清清楚楚。”
慕容謹並不露怯,平靜的說道,“你想怎麼樣?”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邢菲臉上瞬間笑意全無,然後朝手下遞了個眼色。
手下立刻會意,三個大漢瞬間擒住慕容謹,將他按倒在地,臉緊緊的貼著地麵。
隨後,另外一輛車的車門打開,一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男人似乎看不清東西,站定之後,邢菲的人過去扶,他才又進一步挪動步子,緩緩走到離慕容謹的臉隻有一步之遙的位置。
然後那個扶著盲人的手下將自己的木倉,放到了盲人手裡,並指示他握緊,拉著他的手,將木倉口指向慕容謹的頭。
“你看清楚了慕容謹,拿木倉的,是為了邢家搶地盤才弄瞎了眼睛,你那天用木倉指著我,搶走了他用命博回來的地盤,今天,就讓他用同樣的方式再搶回來,至於你能不能活下來,就交給上帝決定吧!”
頓了頓,邢菲眼眸微眯,抬高音量下達命令,“開木倉!”
“砰——”
木倉聲幾乎與邢菲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漠然看著這一切,沒為慕容謹有過一秒的擔憂。
浮現在我腦海中的,是沈鈺被按在地上,將手生生打斷的場麵。
原來真的會有因果報應,這就是慕容謹的報應。
不,這還不夠,應該叫我們所受過的痛苦都叫他受一遍才行。
隻是一顆子.彈,太便宜他了。
可上帝還是偏幫他,由於木倉的後坐力,再加上盲人的方向感失靈,子.彈打偏了。
慕容謹在生死麵前仍保持著他“天之驕子”的高傲,隻是濃密的眉毛緊緊蹙著,證明他有一刻也曾準備好決心赴死。
“哼,”邢菲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沒想到你的命這麼大。”
她起身走過去,手下的人隨即鬆開了力氣,叫慕容謹得以直起上半身。
慕容謹半跪在地上,漆黑的眸子裡湧動著無儘的狠厲,帶著威脅的語氣警告,“殺了我,我敢保證邢家沒有一個人能活過今晚。”
“哦?看來你也做了萬全安排呢?”邢菲麵帶嘲諷,“讓我猜猜,你是說我親愛的母親和奶奶?那正好了,原本我就覺得她們礙事,又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除掉,現在倒是要多謝你了。”
京城第一製藥公司的家族,看來也不平靜。
慕容謹這次算是失誤了,威脅不成,反倒幫了邢菲一個大忙。
“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再多活一會。”邢菲忽然改變主意,示意手下將我帶過去。
看著我的男人迅速將我從椅子上拎起,扔到慕容謹對麵,拿出木倉對我瞄準。
四目相對,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便倔強的挪開了視線。
邢菲站在我們之間,饒有興致的圍著我轉了一圈,邊走邊道,“殺了你,哪有讓你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去來的痛快,對嗎?”
“你敢!”慕容謹猛地陷入暴怒,身後的三個壯漢幾乎抓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