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話,便有些難說出口了,隻是,還是要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才行。
回到家,我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睡了。
擱在床頭櫃的手機玩命似的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伸手摸過去,沒拿到就算了,還把手機摔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額頭覆上一隻涼涼的手掌,然後又有一粒藥塞進我的嘴裡,我原本有些抗拒,耳邊卻傳來我心底裡期盼的嗓音,如同哄小孩一般,“寧希,聽話,你發燒了必須吃藥。”
我安心的把藥咽了下去,又一次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睜眼便對上一道深邃如墨的眸子,我驚訝的開口,喉嚨火燒火燎的難受,“你怎麼在我家?”
程錦時側躺在我的身旁,摸了下我的額頭,“我昨晚打你電話,你一直沒接,我過來就發現你在發燒。”
我隱約是記得有人喂我吃過藥,身體也的確有些生病後的難受,他沒騙我。
想到他在這裡照顧了我一整晚,我心尖猶如被羽毛拂過,有些難以言說的情緒。
可是,還是有點奇怪,我坐起來,“那,那你怎麼進來的?”
他眸光閃了閃,淡淡道:“你給我開的門,不記得了?”
我搖了搖頭,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看他淡定自若的樣子,好像也沒有騙我,我也沒再糾結。
而且,要不是他過來,我可能要燒一整晚,今天醒來怕是成傻子了。
我垂下眸子,輕聲道:“謝謝你啊。”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嗓音有些沉,“寧希,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砰——
我的心像是被炸成了煙花,心跳都不自覺的快了好幾拍。
他說,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這句話像是開了自動循環,在我耳邊不停播放,有一個瞬間,讓我差點失了理智,以為他喜歡上了我。
又很快找回了自知之明,結婚四年,他都對我那樣的淡漠疏離,為什麼離婚了,反而突然做這樣的決定?
是不是因為,我不再像之前那樣追在他的身後了,不再任由他掌控了。
所以,他說出這句話,也許和感情無關,隻不過是占有欲作祟罷了。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儘量讓自己平靜的開口,“程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沒和你開玩笑,離婚後,我總是有些不習慣,總覺得,家裡少了些什麼,生活裡也少了些什麼。”他眸光灼灼的盯著我,語氣是難得的認真。
原來是不習慣。
我心裡忍不住泛起酸澀,笑了笑,“那多正常,哪怕是養在身邊的寵物突然不見了,都多少會不習慣。等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他臉色微沉,聲音有些薄涼,一字一頓的說道:“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了嗎?”
我不自覺攥緊手心,幾乎不敢看他的目光,竭力壓下聲音的顫抖,“早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