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我還離真正隻差一步。
這一秒,白依依就血濺當場,我大腦一片空白,臉上似乎也沾上了溫熱而粘稠的血液。
她滿臉鮮血的躺在地上,刺目的鮮血還在不斷從她的腦袋往外湧……
“依依!我的依依……”
樓上窗戶傳來白依依母親刺耳的尖叫聲,我才猛然回過神來,哆嗦著掏出手機,撥通急救電話。
樓棟內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然後,三個人前後湧了出來,最前麵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猜得出是白依依的父親,白母和一個年輕男人緊跟其後。
白父老淚縱橫的過去抱起白依依,泣不成聲。
白母呲牙瞪目的朝我衝過來,抓住我的頭發,唾沫飛濺,“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害我的女兒?!”
我眸光空洞的搖頭,“阿姨,不是我,我沒有……”
我努力的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就在白依依要說出是誰指使她的那一刻,一個花盆從空中急速墜落,分毫不差的落在了白依依身上。
我抬頭往上看,什麼也沒有。
而且,家家戶戶都裝了防盜網,正常情況下,花盆根本掉不出來。
不是巧合。
那麼,是誰?
我推開白母,踉蹌著鑽進樓棟,一口氣爬上天台,除了晾著的床單,根本看不見人影。
我一邊掀起晾曬的床單,一邊毫無理智的嘶吼,“出來!你到底是誰?!”
我幾乎能確定,這個人就是背後的指使者。
就算不是,那他也知道指使者是誰。
我找了一圈,空無一人。
“你害了我妹妹就想跑?!”剛才在樓下看見的那個年輕男人,一把抓住我往樓梯口拖著。
我沒找到人,也就任由他了。
剛剛我一路上來,也沒有撞見人下樓,那扔花瓶的人去哪裡了?
我問,“你們這棟有新搬來的租客嗎?”
花瓶肯定是有人從天台扔下去的,剛才沒撞見人下樓,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扔花瓶的人,就住在這裡。
扔完後,趁著我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間,下樓回了自己家。
“關你屁事!”
白依依的哥哥抓著我,急紅了眼,壓根不回答我的問題,一路把我拽下樓。
救護車剛好到了,護士和醫生下來。
白母看見我,瘋了一般的再次衝上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我狠狠推倒,騎在我的身上,左右開弓狠狠扇我的耳光。
“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把我女兒害成這樣,她要是有個什麼好歹,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摔倒的時候撞在了牆角上,腦袋一陣陣發暈,眼前的景象不斷重疊,根本看不清。
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有人上來拉開她,似乎,我就是罪有應得的劊子手。
不知過了多久,我身側一暗,壓在我身上的力道也在瞬間消失,被人從地上抱起來,落入氣息熟悉的懷抱。
“你是不是蠢?被人這樣欺負,也不知道還手。”
男人低聲罵道,可是卻把我摟得更緊。
我伸手抓住他胸.前的紐扣,意識漸漸抽離,陷入黑暗……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貌似是在醫院的單人病房。
程錦時坐在病床邊,“醒了?還想不想吐?”
還?我已經吐過了?
我撐著胳膊坐起來,剛要說話,又是一陣反胃,趴在床邊就要吐,程錦時撈了個垃圾桶,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