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輕輕推開他,輕笑,“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正要去辦出院手續。”
他眸中還是有散不開的自責,溫潤道:“你在病房等著吧,我去辦。”
說罷,他轉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不想懷疑他,可我卻忍不住。
他說他去海市出差了,那我昨天在醫院看見的人,是誰?
雖然我昨天確實沒看見臉,但那個身形,真的和他如出一轍。
我突然想,也許這輩子,我再也不可能像信任程錦時那樣,去信任彆的任何人了。
他辦好手續回來,“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和他一起往醫院外走去,中途,我狀似不經意的開口,“我昨天在醫院……”
——看見一個和你很像的人。
這句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因為有人從我身後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領,扯住我披著的長發,生疼。
我回過頭,白母扯著嗓門就嚎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跑?我女兒還躺在床上,你這個殺人犯想跑去哪裡?!”
她女兒收了錢誣陷我,被幕後的指使者砸傷後,反咬我一口。
現在還想把黑鍋全部甩到我的身上。
沒門!
我冷笑,“我不出院,你打算幫我出住院費?阿姨,你再張口閉口殺人犯,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周子昀緊抓住她的手,眸中冒著怒火,“放開她。”
白母橫眉冷對,“你又是誰?好啊,這個女人真是可以,一個接一個的奸夫!”
我猛地甩了她一個耳光,火冒三丈的瞪著她,“你嘴巴放乾淨一點!”
她順勢就扯著嗓子哭了起來,“欺負人了!大家快來看啊,她心狠手辣,害得我女兒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現在還打我巴掌!”
本就圍觀了不少人,她這麼一罵,更是響起了各種指責我的閒言碎語。
我不動聲色,反擊,“阿姨,我尊重你,所以叫一聲阿姨,但想要彆人尊重,是得自己掙的。你女兒收了彆人的錢誣陷我,現在被人砸傷了,又誣陷我,是想趁機再敲詐一筆嗎?”
指責我的聲音頓時消停了大半,看向白母的眼神反而都變了,紛紛說她和她女兒見錢眼開。
周子昀手上用力,白母吃痛的鬆開我的衣領後,被周子昀用力甩開。
“我們走吧。”我淡淡道。
我不想在這裡和白母爭辯下去了,浪費口舌。
未料,轉身之際,白母氣急敗壞的衝了上來,手裡揮著一個冒著銀光的匕首,直直的朝我刺來。
我瞪大眼睛,想要躲避,然而,有人動作比我還快。
周子昀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收進懷裡,轉了半圈,替我擋下白母,鋒利的匕首從他的手臂毫不留情的刺過,鮮血直冒。
短短幾天,又一次麵對這種滿是鮮血的場景,我心臟都要嚇出來了。
白母被保安製伏,我手忙腳亂的捂著他的傷口,“醫生!醫生……”
他的鮮血不斷的從我指縫間湧出,我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反而是他勸我,“彆怕,不疼的,就是看著嚇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