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我看著眼前的彆墅,腦海裡闖入一句話。
——“我重新買了一套房子,我們一家三口,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
與剛剛的場景對比,可笑至極。
家裡的燈還亮著,安安還沒睡,我隻能裝作沒事的走進家門,陪著玩,哄著他睡覺。
隨後,洗了澡,回書房加班。
一切都很正常,仿佛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手頭的這份設計稿,本來順利的話,今晚就能定稿。
可是不知道怎麼了,我像是魔怔了一樣,怎麼設計都不滿意,總覺得哪裡不夠好。
修修改改了無數次後,我奮力把電腦推開,整個人靠在了椅子上。
看著空蕩蕩的書房,我刹那間淚流滿麵,所有的委屈鋪天蓋地的湧了出來,哭得肩膀都在發顫。
現在,他應該在秦雨茗家吧?孤男寡女,會做什麼可想而知。
這就是他所說的,全新的生活。
我難受得要命,心口好似被人剜走了一塊肉,疼得像是要窒息。
過了很久,我才慢慢停止了抽泣,擦乾淨眼淚,穿著拖鞋起身,往安安的房間走去。
他睡得很熟,我上.床後,他像是感受到什麼一樣,鑽進我的懷裡,小小的一團。
我一手攬著他,一手撫摸著肚子,仿佛得到了安慰。
而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次日,我頂著一雙水腫的眼睛起床,去冰箱拿冰塊敷了好一會兒,消下去後,便回到房間化妝。
“砰——”
房間的門驟然被人推開。
昨晚醉酒的男人,此時氣壓極低的走進來,“你昨晚一個人回來了?”
“有問題嗎?”
我頭都沒回,透過梳妝鏡冷冷地看著他。
他這句話問得太可笑了。
難不成,他是要我看著秦雨茗送他回家,然後再看他們上床?
哪怕我隻是個利用工具,也沒必要把我的尊嚴放在腳底下踐踏吧。
他似乎是被激怒了,揚聲吼道:“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連送我回家都不行,是嗎?!”
我心尖泛起劇烈的酸楚,閉了閉眼睛,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明明是他叫了秦雨茗過來,現在反倒一大早的跑來質問我。
我把手中的口紅丟在桌麵上,起身,越過他便直直地出了房間。
莫姨正在樓下喂安安吃早餐,我下樓,接過莫姨手中的碗,“我來吧。”
男人也下樓了,隻不過,連餘光都沒有再往我這邊看一眼,一身凜冽地出了門。
“先生不吃早餐嗎?”王姨不由出聲問道。
我一邊哄著安安吃東西,一邊笑了笑,“他不餓。”
估計早就在秦雨茗那裡吃過了。
哪還吃得下。
“我去上班了。”吃完早餐,我把安安放到沙發上。
莫姨看了看安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開口道:“今天周末,寧小姐不如在家陪安安吧?”
我拿出手機看日期,拍了拍額頭,“我真是忙糊塗了,差點忘了今天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