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一聲,不屑地看過來,“我一想到他的媽媽是你,就沒辦法好好和他說話。”
“怎麼回事?”程錦時從書房走出來,一邊擦安安的淚痕,一邊問我。
林芷臉上的輕蔑,迅速遮蓋了下去,而我,一五一十地開口道:“安安進媽的房間玩,被媽推出來了,膝蓋都磕青了。”
程錦時頓時麵沉如水,撈起安安的褲腳,一看,眸子眯了眯,低聲對我道:“我來處理,你先帶安安回房間洗澡擦藥。”
“嗯。”
我擔心安安膝蓋上的傷,也懶得再糾纏,抱著孩子回房間,直接進了浴室。
吳嬸往浴缸內放水,試水溫,我把安安的衣服脫下來,放在盥洗台上,一個千紙鶴從他衣服的帽子裡掉了出來。
我不自覺皺了皺眉,把安安放進浴缸,讓吳嬸幫他洗澡,而後彎腰撿起那隻千紙鶴。
想起來,這是剛才安安手裡的那個東西,上麵還有字跡。
我把手上的水擦乾淨,走出浴室,輕輕地拆開千紙鶴,才發現,竟是情書。
我驀地反應過來,這不是安安的東西!
我心臟都不由發緊,有一種偷窺彆人隱私的感覺,可是,又壓不住心底的好奇心,一眼,便將紙上的內容看完了。
一封老套路的情書,是倉央嘉措的詩句。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而落款,並非姓名,而是畫了一個像劍的東西。
我很是震驚,因為……這應該是林芷房間的東西,而且,紙張發黃,明顯是很多年以前的,少說也有十幾年的曆史了。
是誰寫給她的?
是我素未謀麵的公公,還是彆的男人……
我收住了自己的思緒,不敢想下去。
我匆匆地把情書收起來,去貝貝的房間,照顧她睡覺。
把兩個孩子都搞定,時間就已經不早了,我回房間準備洗洗睡,隻是洗完澡,精神反倒好了不少。
我站在落地窗前,腦子裡按捺不住地開始想那封情書,我甩甩頭,拉上窗簾。
還是睡覺好了,不要想七想八的。
畢竟,過往的事情,與我、與現在,都沒有關係。
誰料,我拉窗簾拉到最後,動作猛地一僵,落地窗外的後院,我看見林芷鬼鬼祟祟地跑出去了,鑽進了一輛停在距離後院不遠的車。
是輛商務車,我沒有見過。
我隱約覺得不對勁,下意識把房間的燈全部關了,透過窗簾縫隙,在暗中盯著外麵的車。
那輛車並沒有要開走的跡象,一直停在那裡,隻過了大概幾分鐘,林芷又神神秘秘地從車上下來,手心裡不知道捏著個什麼東西,跑回了家。
她剛剛見的人,是誰?
我緊緊攥著窗簾,隻見,外麵的車開動了,在與後院擦身而過時,車窗降下,扔出了一根煙頭。
車窗從開到關,不過兩秒不到的時間。
但就這麼兩秒,令我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
因為車裡麵的人,是秦雨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