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類似的話,已經說過很多了。
可現在,所麵臨的情況不一樣,我不得不再告訴他一次。
我其實很不想麵對這種不平等的感情,無論我站在不平等的那一方,還是另一個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周子昀,一直都對我很好很好的人。
周子昀聽見我說的話,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淡去,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我對你好,是我自願的,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你隻需要,永遠做你自己就好了,開心就是開心,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在我麵前不用掩藏。”
“你何必呢?”
我無可奈何地看著他。
他唇邊扯出一抹笑,眼睛裡滿是認真,“我甘之如飴。”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衣帽間的一堆東西,仿佛壓在我的心上一樣,讓我難以喘息。
“你休息一下吧。”他笑著說道,又看向柔軟的大床,“床單都是嶄新的,剛換上,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麵,你如果餓了,就和我說。”
我聞言,終於覺得鬆了一口氣,“好。”
他轉身離開,幫我關上了房門。
我整個人都無力地躺在了床上,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對是錯。
可是,我又沒有思考的餘地。
隻希望,周子昀有天能夠想明白。
“像一個夢遙不可及,一碰就碎了一地……”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看了眼來電顯示,倏然從床上坐起來,接通,“然姐。”
不知道是不是程錦時那邊出什麼事了。
倪然焦灼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錦時一醒了就在找你,幸好他現在身體還沒恢複,醒來沒幾分鐘就又睡了過去。”
“你們怎麼和他說的?”
“事已至此,他又剛手術完,我還不敢告訴他真相,但是瞞得住一時,瞞不住一世,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才行。”倪然有點憂心地說道。
程錦時如若知道了我要和彆人結婚,可能會這輩子都不想看見我吧。
我捏著手機的手不由用力,“能瞞一時是一時吧,至少等他先休養好身體,他現在情況怎麼樣?視力恢複了麼?”
“已經可以看見了,但是還沒徹底恢複,醫生說需要一個恢複期。”
我忍不住追問,“那恢複期要多長時間?”
倪然一五一十地說道:“也要看個人身體素質,可能幾天,也可能半個月一個月。”
我抿了抿唇,“那在他徹底恢複前,你們想辦法瞞住他吧。”
“嗯,你放心。”
倪然應了下來,又關切地問:“你怎麼樣?周子昀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她也是成年人,擔心這種問題,再正常不過。
我躺回床上,有點慶幸,“沒有。”
“那就好。”倪然雖然這麼說著,還是不放心,又叮囑道:“你要是有任何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聽見沒有?”
“嗯,好。”
我輕輕應了一聲。
可是,心裡卻覺得無力,要是真有什麼事,給誰打電話都來不及。
想著這個,掛斷電話後,我起身走到房門處,伸手碰上門鎖,扭了一下,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