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辰風擰緊的眉頭微微舒了一下,似在克服心裡的躁氣。他彎下腰,坐在病床邊,“小峰都不怕打針的,堅強一點好嗎?”
我羞愧難當,但我沒辦法。“對不起,我不能打針,我會抽搐,會嘔吐,會休克。其他的都可以,但就是不能打針。對不起……”
華辰風沉吟了一下,回過頭對護士說,“讓醫生想想其他辦法吧。”
護士看了看我,有些鄙視地搖了搖頭,然後出去了。又過了一會,她又進來,說那隻能暫時先吃藥丸,不過藥性起作用會慢很多。
那藥好像有鎮定作用,我吃了藥,過了一會就睡著了。再醒來時,看到華辰風披著一件白大褂,斜躺在對麵的病床上,好像睡著了。
他的腿很長,因為是斜躺著,有大半截腿懸在外麵,那個姿勢睡覺,肯定不舒服。
我起來,輕輕地挪動他的腿,準備把他的腳全部放到床上去。但他一翻身醒了。
“對不起……”
“還疼嗎?”
我們同時發聲,但說的內容不一樣。
我愣住,傻傻地看著他,想等他先說。我對他心裡充滿感激,一時不知怎麼表達。
“還疼嗎?”他整了整襯衣,伸手捋了捋睡亂了的頭發。
“不疼了。謝謝你啊。”我輕聲說。
他沒有直接回答,“到底為什麼那麼害怕打針?”
我搖了搖頭,“不是害怕,是特彆恐懼。打針會讓我生不如死。”
他微微眯了眯桃花眼,“那我們開藥回家吃吧,醫生說也沒什麼大問題,隻是吃的東西有問題。沒事了。”
他說‘吃的東西有問題’幾個字時,眸底很冷。我忽然記起,昨晚是在他父母家吃的晚飯。
不過他沒細說,我也沒有去深究。也不便胡亂猜測。
外麵雨已經停了,天已拂曉,大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華辰風給我打開車門,小心地給我係上安全帶。動作細致溫柔。我心裡一暖,心裡忽然一激動,伸手抱住了他。
他的動作頓住。抱了幾秒後,我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放開了他,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他輕輕伸手拍了拍我的臉,然後關上車門,坐回駕駛位,發動了車。
一路無話。看著被雨清洗過的城市,看著默默開車的華辰風。有種重獲新生般的喜悅,甜絲絲地在心裡輕輕蕩漾開來。
到家後華辰風換了衣服就上班去了,臨走前他吩咐我不要上班,在家休息一天。小峰聽說我不上班,吵著要陪我在家呆著。
我也確實好久沒時間沒陪他好好地獨處了,也就答應讓他請假一天。
中午吃完藥後,我身體已經完全沒事了。和小峰在院子裡玩的時候,他玩的氣球不小心就飛上了三樓。
小峰一直要求我去把氣球拿回來,我有點猶豫,因為我知道華辰風不讓彆人去三樓。
但我心裡也有好奇三樓到底有什麼?我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我到三樓去幫孩子取個氣球,應該也不算過份吧?
人內心想要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找很多合理的理由來支撐自己的想法。在小峰的要求下,也在自己內心各種合理想法的慫恿下,我鬼使神差地到華辰風房間的抽屜裡找到了鑰匙,打開了那扇一直鎖著的門。
我又好奇又緊張,手心都出了汗。走到第一個房間門口,我輕輕扭了一下鎖把,門沒有鎖,輕易就打開了,推開門,眼前的情景,讓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