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當然看出了我情緒的變化，溫和地笑了笑。“姚小姐，不是我要故意為難你。隻是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如果是我個人能幫的事，我肯定就為你做了就行了，但這事關係到公司團隊，我總不能讓我的團隊跟著我一起為姚小姐服務。要是下麵的人知道我本來就無意去爭取這個項目，隻是做個人情，那以後我也沒法管理公司。”
其實想想也是，上億級彆的項目，哪個公司有心參與，那都得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這種巨大的消耗如果隻是為了幫我的忙，確實是太過了。
“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公平競爭吧。如果這個項目被陳先生拿去了，那我也認了。”我也笑著說。
“好，姚小姐果然是明白人。隻是事情談妥了，就不點菜了嗎？”陳木微笑著說。
我這才想起，光顧著說話去了，竟然一直沒有點菜。
“對不起，陳先生請點菜。”
陳木的口味很淡，點的菜基本上都是素的。難怪他身材偏瘦。
“其實姚小姐，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你的競爭對手，應該是陽城蘇門。”陳木忽然說。
“蘇門？”這名字我確實沒聽說過。
“是啊，也就是蘇家。在陽城，蘇門是最大的家族，陽城排名前五的公司，蘇家都不同程度地持有股份。陽城最大的集團公司南和實業，是蘇門最有代表的企業，也是陽城第一批上市的民營企業。我這樣說吧，蘇家陽城的地位，相當於華家在海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家這麼厲害，那我們去他們家的地盤上搶食。他們一定會用儘全力，我們勝算不大啊。”
“確實勝算不大，換作誰，也不會輕易讓彆人從自己家門口把一塊肥肉給搶走。但也不是說沒有可能，就看姚小姐的發揮了。”陳木說。
“對了，一般情況下，我們都稱為蘇家，為什麼你要稱他們為蘇門？這之間有什麼區彆嗎？”我問陳木。
“我也說不上什麼區彆，但這是他們自己的稱呼。一般的家族，要麼商，要麼政，但蘇家不一樣，既是書香世家，又是商界翹楚。既說蘇門出過狀元，在名校畢業的子弟更是無數，有的還是文化界有名的大家。所以他們不僅僅是傳統的有錢人，他們還有文化，有地位。所以他們稱為蘇門，大概寓意是名門的，與普通的有錢人家庭區彆開來。”
“那就厲害了，那不是政商兩界都實力雄厚？”
“確實如此。據說他們是蘇東坡的後裔分支，到底是真是假，無從考證，但這確實是一個優秀的家族。”陳木說。
聽陳木這麼一說，都有些怯了。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而現在我們麵臨的還不是地頭蛇，而是‘地頭龍’，我們這還能有勝算嗎？
“不用擔心。生意這種事，不但要講實力，有時還要靠運氣。所以也不是沒有機會。”陳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