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南小姐啊，南小姐最喜歡吃我們家的燴豆腐。喜歡我在燴豆腐裡放青色的花椒，但隻許放十粒，說是十粒正好，多一粒不行，少一粒也不行。有次我想和她開個玩笑，就多放了一粒，結果還被她發現了。”劉先生很是激動。
蘇文北要說什麼，被華辰風揮手製止，華辰風對這件事很有興趣，他要自己來問清原委。
“然後呢？”華辰風問。
“然後南小姐說，罰我再送她一道菜，我記得我送了她一道菜，也是豆腐，是涼拌鹵味豆腐乾。雖然說是讓送，但其實結賬的時候，南小姐還是堅持要一起付錢。南小姐是個善良的人。可是後來，忽然就不見了，聽說聽說……”
劉先生說到這裡，卻不肯往下說。
“聽說什麼？”華辰風緊盯不放。
“聽說是……沒了。我們店裡的員工，都難過了好一陣子。南小姐每次來我們店裡，我們都會好開心的，可惜是沒了。”
“沒了？”華辰風看向蘇文北。
“舍妹福薄，確已故去多年。”蘇文北輕聲說。
“那劉老板為什麼說她是南小姐？”華辰風說。
這也是我關心的問題，為什麼他認為我是那已經死去的蘇南？
“像啊，麵容有些變，但這眼睛不會變的。從小南小姐的眼睛就水汪汪亮晶晶的，笑起來彎彎的好看，其他的變得了，這眼睛卻是變不了的。”劉先生激動地說。
華辰風看了看我，“看來你和南小姐確實很像。”然後看向劉先生，“她不是南小姐，她是我老婆姚淇淇。”
“對不起，那是我認錯人了。”劉先生有些惶恐，“真是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沒事，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不會介意，劉先生去忙吧。”蘇文北解圍說。
劉先生這才轉身走了，但我叫住了他，“劉先生，南小姐喜歡在燴豆腐裡加十粒花椒，我也想知道加了以後是什麼味道，你能不能也給我們加了？”
劉先生愣了一下，“好，我這就給加，但其實加十粒花椒，真的沒有什麼味道，因為太少了。”
“就按十粒加吧。”華辰風說。
花椒真是很青，看上去就有一種很開胃的感覺。十粒花椒，確實不會讓一道菜的味道有多大改變。我看著桌上的菜，有些神思恍惚。
“吃飯吧。”華辰風示意我。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悶了，因為剛才的一段插曲。
“蘇兄，我能問一個問題嗎？”華辰風說。
“請說。”蘇文北禮貌地放下筷子，認真回答華辰風的問題。
“令妹……是怎麼過世？”
“好像是生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當時在國外念書。那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雖然過去多年了，但我心中的缺憾一直無法彌補。遇到淇淇後，我的第一感覺也是她像我妹妹，所以我才和她有更多的接觸，如果讓華兄誤會了，請見諒。”
華辰風點頭，若有所思，“難怪她叫你哥，你叫她妹妹。這世上相像的人倒也很多。外形上的相同，也不能說明什麼。倒也不怪。”
“是，我現在認她當妹妹呢，希望華兄不要覺得唐突。”
“這沒什麼，每個人心中，都會有一個缺憾。我能理解。”華辰風說。
我心裡在想，華辰風的缺憾是什麼？是林南嗎？現在林南出現了，他應該也不遺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