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劍南說那先停下,我先接聽電話。然後他的聲音就清楚起來,“我就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的。我沒事,你放心睡覺吧,死不了。”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不想對他說些什麼虛假的關心的話,我說那行,你好好養傷,欠你的飯,改天補上。
呂劍南說好,你也早點休息,不用擔心我,我死不了。
我打完電話,才看到華辰風躲在一邊偷聽。我瞪他一眼,勾手示意他過來。
“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手勢,讓人感覺很不舒服,我又不是你的下人!”華辰風怒道。
我用更為明顯的勾指頭挑釁他,“過來。”
他深呼吸了一下,“你又有什麼吩咐?”
“把那個女孩的故事說一下。”
“什麼女孩的故事?”華辰風開始裝蒜。
“你說你唱的《送彆》,和一個女孩有關,這其中肯定有故事。我要聽這個故事,而且我要求聽的是真的版本,而不是你胡亂編出來的,你要是胡編,那我肯定是聽得出來的。”
“是你讓我唱歌的,唱了以後你又要要深挖什麼故事,你還有完沒完了?”
“今晚你什麼都要聽我的,這是我的要求之一,你不能拒絕,現在開始馬上說。不能胡編,一定要說真實的版本。”我再次重申。
“就是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我參加了一個夏令營,後來我和老師生氣,就離開了營地,結果想回來的時候,發現迷路了,然後遇到了一個女孩,她把我領回了營地,這是她當時唱給我聽歌,她說隻要唱著歌,內心就不害怕了。當時我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後來我才知道的。那是很小時候的事了,也算不上什麼故事,就算是一段回憶吧。”
華辰風娓娓道來,我聽得有些入神。既然是小時候的事,倒也真是沒必要吃醋,童年的事,總是很美好的。
“完了?”我問華辰風。
“完了啊,就是童年很久遠的記憶,都算不上什麼故事。
“那後來呢,你找過那個女孩嗎?”以我對華辰風的了解,我覺得他應該是去找過的。
果然,華辰風點了點頭,“我找過的,但是找不到。因為完全沒有頭緒。那時太小了,多年以後記憶已經模糊,隻記得她的兩根小辮子和戴在頭頂的一朵白花。然後她很漂亮,我問她叫什麼,她說她叫小南。就隻記得這些了,再也沒有其他的線索。”
“小南?”
“是的,她叫小南。”
我心裡一動,難道那個小姑娘是林南?華辰風一直對林南念念不忘,沒準也是有這樣的猜測。
我索性直接問出來,“你是不是認為,她就是長大後的林南?”
華辰風坦然點頭,“確實是這樣想過,因為我當時去夏令營的地方,就是陽城。而且林南也會唱《送彆》,但她對當時的情境,一點也想不起來,有可能她是忘了,也有可能,本來就不是她。”
我有些酸,“你很希望是她吧?”
“那倒沒有,不管是不是她,那都很久遠的事了。我去過無數次陽城,就是一直想把那小姑娘找出來,我是有執念的人,但結果沒找到,都是因果吧,都過去了。”
“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那個小姑娘,童年的記憶很珍貴,尤其對那些沒有記憶的人,那就簡直是奢侈的東西。”
我說的是我自己,我就沒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