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這兒。”
謝斂眸光亮了亮,卻問:“殿下,這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晏姝語氣柔和,“你可是本宮駙馬。”
謝斂抿唇笑起來。
晏姝站在禦案後,手輕輕撫上龍椅。
晏晁、晏鈺還有一眾朝臣走進禦書房,抬頭便看見一身黛青色窄袖長袍的少女正伸手撫過那張明黃色的龍椅。
晏晁眼瞳猛縮,眸光一瞬間暗沉下來。
晏鈺腳步頓了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繼續邁步走進。
晏年神色如常,一副“我什麼也沒有看見”的模樣。
至於三人身後的大臣們,除了楚雄,其餘楚家一脈的官員都黑了臉,另外幾個官員臉上也寫滿了不讚同之色。
一行人在殿內站定,因為晏姝的舉止太過放肆,一時間竟無人去注意謝斂。
晏晁看著晏姝旁若無人的模樣,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冷聲斥問:“長公主這是在做什麼?”
晏姝手停在龍首上,緩緩抬頭,對上晏晁冷厲的眼神,唇角勾起一點弧度,“本宮在做什麼,二皇子沒長眼睛,看不見嗎?”
晏晁聞言,險些氣了個仰倒!
晏姝這是什麼態度?!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皇姐離京當了回兵馬大元帥,莫不是當真覺得自己手握重兵了嗎?”
晏姝目光冷淡的看向他,倏地一笑,“二弟,父皇病重,你為何未曾侍奉在側?”
她話題轉變的太快,晏晁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
好一會兒他才蹙眉道:“獨孤尤守著宮門不許任何人出入,連本殿也被他攔了下來。”
“獨孤將軍為何攔你?”
晏晁不耐煩的道:“自然是他擁兵自重……”
話音未落,晏姝冷冽的聲音已經響起來,“方才本宮入宮時,獨孤統領告訴本宮,他設下重重防衛是為了擋住有心之人的窺探,二弟,你覺得這有心之人說的是誰?”
殿內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長公主先是問二皇子為何被攔,接著說獨孤尤防的是有心之人的窺探,這不就是在明指二皇子是不懷好意的有心之人嗎?!
晏晁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壓抑著怒氣道:“晏姝你什麼意思?!”
晏姝冰冷的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麵無表情的看向眾人,“諸位,父皇病重,前朝已停朝兩日,禦案上的折子堆積如山,本宮奉父皇之命代行監國之職,直到父皇病愈。”
她嗓音清冷無波,卻好似沸騰的油鍋在眾人心中炸開。
楚雄擰起眉頭。
晏晁直接露出一臉“你是不是瘋了”的神情。
他忍不住捧腹大笑,“晏姝,你莫不是出宮一趟傷到腦子,青天白日說什麼胡話?!”
“啪!”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殿內乍響。
晏晁捂著臉頰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臉色有瞬間的扭曲,“你竟敢打我?”
晏姝語氣平淡:“你不敬長姐,難道不該打?誰給你膽子張口閉口辱罵本宮?
晏晁,還需要本宮提醒你,你隻是皇子,而本宮是父皇親封的長公主嗎?”
“周成海。”她餘光看向周徳全,淡淡道,“二皇子不敬本宮,該當何罪?”
周成海立刻道:“按規矩,二皇子不敬長公主殿下,應罰十廷杖。”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