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流景如此感歎。
孤獨尤素來我行我素不服管教,若非他一身武藝令人無法置喙,他不一定還能坐穩禁軍統領的位置。
加上他出身粗鄙,家世低微,朝中對他一貫是畏懼、看不上。
楚皇後陰沉著臉,一時並未言語。
好一會兒她才沉聲開口:“不對勁。”
流景疑惑,“娘娘,哪裡不對勁?”
楚皇後後眼神晦暗不明,“她為何突然要增加養心殿外的禁軍守衛?原本守在養心殿的禁軍已經不少,除非養心殿內突然出了什麼變故,否則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增派守衛……”
“出變故……對!”楚皇後猛地抬頭,臉上染上一抹瘋狂,“難道皇上他……”
流景看她臉上的神情,瞬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連忙壓低了嗓音急道:“娘娘!隔牆有耳!”
楚皇後一頓,這才將未說出來的幾個字咽了進去。
她壓低了嗓音,眼眸中滿是算計,“若當真如此,晏姝還隱瞞消息,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流景想到什麼,猛地抽了一口涼氣,她麵上浮現一抹不敢置信,壓低嗓音:“娘娘,難道長公主真的對那個位置……”
“嗬。”楚皇後冷笑了一聲,“荒謬至極,她一介女子竟也妄圖染指皇位,本宮不會給她這個機會,朝中大臣也不會。”
楚皇後其實並未將晏姝的野心放在眼裡。
女子怎麼可能為帝,哪怕皇帝偏寵晏姝,也不至於荒唐到會讓她做皇帝。
晏姝終究是成不了事的。
隻是她這個阻礙實在礙眼,若不除掉,難解她心頭之恨。
她朝流景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流景垂下眼眸,躬身應是。
……
一股看不見的暗流在洛邑城中湧動起來。
世家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一直等著看笑話,但等啊等,每日都有傳言說某某官員不堪重負想要辭官,但十日過去,卻不見一人真正辭官。
如此世家才覺察出不妥。
他們這些寒門官員,怎麼隻打雷不下雨呢?
不是說不堪忍受嗎?為何還每日不落的參加小朝會?
有些小世家坐不住了。
憂患意識強烈的,隱約意識到,十天,足夠長公主將朝中的情況研究透徹。
如今他們得罪了長公主,待皇上醒過來,他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皇上可是出了名的偏寵長公主。
一些世家惴惴不安,紛紛派了人去楚家。
楚翰墨得知眾人的來意,嗤笑一聲,意味不明的問他們,“十天了,諸位覺得皇上還能醒過來嗎?”
眾人聞言悚然一驚。
楚翰墨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皇上……
眾人心中冒出一個念頭,後背瞬間浸出冷汗。
不、不會吧?
有人試探著問道:“楚大人,這消息是真是假……”
楚翰墨道:“消息是從宮裡傳出來的,真假暫未可知,但長公主的確突然增調了養心殿的禁軍,將養心殿圍堵的水泄不通,誰也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