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琮被沈季遠攔了一遭之後改道去了鳳太傅府,小半刻後,鳳府大公子鳳經文出府坐上了馬車。
以鳳經文為首的幾位官員互通了消息,連夜乘著馬車往景皇宮去。
距離景皇宮最近的洛邑上三城住的都是皇親國戚、世家大族,上三城隻有這麼大,且隔牆有耳,鬱家這麼大的動靜,各府基本上都收到了消息。
各家各府裡頭睡著的從睡夢中驚醒,沒睡著的徹底沒了睡意。
“鬱府真的被抄了?”
“聽說抄出了幾百萬兩金銀。”
“嘶——沒看出來,鬱家那幾個兒郎平日裡看著清廉,竟然貪成這副模樣!”
“長公主怎麼敢抄尚書府?!膽子未免也太大了!”
“長公主一開始可不是衝著抄家去的,隻不過突然出現刺客刺殺長公主,搜查刺客時正巧遇到了巡邏的禁軍副統領張陵,張陵帶人一搜,就從鬱家搜出來成箱成箱的金銀!”
“嘖!皇上今兒個早朝還為北地賑災銀煩憂,沒想到長公主被行刺一場反倒因禍得福了!”
“要不怎麼皇上偏寵長公主,長公主還真是旺父的命格。”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戲官員在府裡討論的熱火朝天,鳳經文一行卻在宮門被攔了下來。
禁軍統領獨孤尤著一身森冷黝黑的甲胄,手持重劍立在宮門前,目光如炬,聲如洪鐘,“奉皇上令,今夜無論何人皆不可出入皇宮,違令者,斬!”
隨著“斬”字落下,獨孤尤提起手中的重劍用力砸向地麵,恍惚間地麵好似都震蕩了幾下。
鳳經文一行都是文臣,對上這麼一個滿身煞氣的禁軍統領被嚇的瑟縮進馬車裡,隻探出一個腦袋。
鳳經文心有不甘地道:“長公主肆意妄為,行事荒唐,未得聖喻竟然敢私自查抄一品大員的府邸!”
“鬱尚書和鬱侍郎平日裡為官清廉眾人有目共睹,今日之事實在可疑,說不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微臣必須進宮將此事回稟皇上,請皇上聖裁!”
鳳太傅說的言之鑿鑿,實則心裡已經信了那幾百萬兩金銀都是鬱家父子貪墨所得,在此時進宮,隻不過是想觀望景皇是何態度。
長公主今日的抄家之舉背後是不是有人授意?景皇事先究竟知不知情?
抄完了鬱家之後,下一個會抄哪家?
若此事並非是個意外,而是景皇授意長公主去辦的,那他們這些臣子勢必要考慮考慮他們日後的“前途”了。
獨孤尤凶神惡煞的掃了眼鳳太傅,嗓門洪亮,“奉皇上令,今夜無論何人皆不可出入皇宮,違令者,斬!”
鳳經文放緩了語氣問,“獨孤統領可知皇上今夜為何要下旨封宮?”
獨孤尤道:“奉皇上令,今夜無論何人皆不可出入皇宮,違令者,斬!”
鳳經文噎了一噎,“你——”
獨孤尤喝道:“違令者,斬!”
“果然是個四肢發達,沒腦子的匹夫!”有官員暗罵了一聲,“看來這皇宮咱們是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