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症?
隻不過是鳳貴妃想讓兒子含著金湯匙長大收買了太醫編造的謊言而已。
景皇不發一語,神色也未變,隻將視線落到其他幾個皇子身上。
晏晁心裡一緊。
前往北地押送賑災銀可不是什麼好差事,這一路上天寒地凍就不提了,若是遇上流民作亂恐怕連性命都有威脅。
“父皇。”晏晁上前,“北地之行凶險異常,兒臣認為應該派遣善武之人前往方才穩妥。”
景皇冷眼看他片刻,緩緩道:“朕記得你們幾個都跟著獨孤尤學過武。”
幾位皇子頓時都是一僵。
晏晁沒想到一句話竟然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心裡頭叫苦不迭,麵上連忙露出愧色,“兒臣學藝不精,沒學到獨孤統領的幾分本事,實在是愧對父皇。”
其他幾位皇子也跟著附和。
北地是什麼情況誰不知道,他們可都是金尊玉貴的皇子,怎麼能親自去押送賑災銀去北地那種地方,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想到什麼,晏琮眼底突然滑過一絲暗色,他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皇姐昨夜帶著禁軍抄了鬱尚書府,足可以皇姐是有魄力之人,不如父皇將押送賑災銀的差事交給皇姐,兒臣想皇姐定然也十分樂意為父皇分憂的。”
他這話落下,隊列中的鳳經文麵上閃過一絲惱火,晏晁則是驚詫的看著他,似是訝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晏琮瘋了吧?
晏姝也覺得晏琮是瘋了。
敢對著父皇說這種話,嫌日子過得太順暢了?
果不其然,景皇的麵色當下便沉了下來,連說了三個“好”字。
“晏琮,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自己不願意做的苦差事往你皇姐身上推!”
察覺到景皇身上撲麵襲來的怒火,晏琮才意識到他衝動之下說了什麼,心中後悔不迭,忙跪下請罪,“父皇恕罪,兒臣一時失言!”
景皇一點也不想搭理他。
“父皇,兒臣倒是有個人選。”晏姝淡淡開口,吸引了景皇的注意。
“長公主覺得誰適合做這趟差事?”
晏姝抬眸,目光在朝臣隊列中滑過,那些被她視線掃過的臣子大部分都垂下了頭把臉藏起來,像是生怕被晏姝點到了名字。
卻有一人在晏姝視線停頓時不避不退,反而抬頭迎上她的視線。
“戶部郎中,秦嶺秦大人。”
秦嶺?
秦家那個庶子?!
景皇詫異的看向從隊列中站出來的年輕臣子,愣了愣,“他……”
並非是他不相信自個女兒的眼光,隻是這個秦嶺看起來,完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