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後宮也熱鬨的緊。
太後規矩大,要求後宮嬪妃逢五入慈安宮請安,今兒個正好是逢五的日子,楚皇後領著一乾後妃早早的候在慈安宮外。
殿內,幾位宮侍服侍太後起身更衣,又恭敬的伺候太後淨麵簌口,才恭恭敬敬的捧來熏過香料的外袍。
“太後娘娘,今兒個用的是您最喜歡沉水香,味道醇厚清雅。”從小伺候太後與她一同長大的老嬤嬤榕溪在一旁恭敬道。
太後看了眼被宮婢捧在手裡的衣袍,微微蹙眉,“貴妃今日來了嗎?”
榕溪搖頭,“娘娘您忘了,鳳貴妃被皇上罰了禁足,一時半會兒可出不來。”
太後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眼中劃過一抹異色,擺了擺手,“哀家今兒頭有些重,不想聞這些香味,換一件外裳。”
榕溪當下便看向幾個宮婢,“還不快去換一件外裳。”
“是。”
榕溪上前替太後梳著發,低聲在她耳邊道:“太後娘娘,昨兒個長公主又鬨出了事。”
聽到“長公主”三個字,太後的神色明顯變了變,饒有興致地開口,“好事還是壞事?”
“自然對咱們來說是好事。”榕溪笑的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簇,“昨夜長公主前去鬱府看望鬱二公子,沒想到在鬱府遇刺,長公主一怒之下命人在鬱府搜查刺客,卻不想刺客沒找到,卻查到了成箱成箱的金銀。”
“什麼?”太後吃驚的抬頭,“鬱家那幾個聽說為官清廉,府上能找出多少銀子。”
榕溪笑了笑,低低道:“黃金白銀加起來攏共五百萬兩。”
“什麼?!”
相同的話,這會兒的語氣卻儘然不同,太後整張臉都寫滿了震驚和怒意,“鬱家哪來的這麼多銀子?!這都抵得上國庫半年的收入了!”
“所以長公主殿下當時就命禁軍查抄了鬱府,昨兒個鬱尚書和鬱侍郎又被皇上罰跪在宮裡,連半點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今兒早朝皇上已經定罪了。”
“好!很好!哀家平日裡不喜歡晏姝,但鬱家這事她辦的可真是好。”短暫的錯愕和憤怒之後,太後高興的直接站起身。
“鬱家支持三皇子,眼下鬱家一倒,三皇子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先是鳳貴妃失了從小陪在身邊的奶嬤嬤,再是三皇子斷了一臂,晏姝真是越發有能耐了!”
榕溪聽了這話,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深色,有些擔憂道:“太後娘娘,老奴覺著長公主這兩日的舉動實在有些反常,她一貫敬重鳳貴妃,恨不得把她當成親生母親,怎麼會突然與鳳貴妃作對?”
“往日再這麼親近那也不是親母女。”太後嗤笑一聲,“晏姝到底是先皇後嫡出的長女,鳳氏那狐媚子還當真以為養在她膝下就成了她的親女兒了?做她的春秋大夢去。”
“不必去追究晏姝和鳳氏為何突然翻臉,眼下可是我們向晏姝示好的最好機會。”太後想到什麼,眸色微亮。
她催促榕溪,“把皇後宣進來,其他的嬪妃讓她們先回去。”
榕溪心知太後這事要和皇後娘娘商議事情,當下應了聲,小碎步走向宮門。
慈安宮外,以楚皇後為首的嬪妃皆穿著厚實的衣裳,捧著精巧的湯婆子安靜的等候太後宣召。
楚皇後站在首位,一襲明黃色的鳳袍雍容華貴,臉上時刻都帶著三分笑意,讓人覺得她是個極和善極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