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交州的經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是實打實的交州首富。
隻可惜上輩子楚星河回歸楚家時,他的生母卻在楚家的苛待下慘死,楚星河一夜發瘋,暗中運作搞垮了楚家各項經濟來源,不等楚家家主懲治他,楚星河已經帶著手底下的能人叛出了景國,去了生母的故國南燕。
也不知他如何得了南燕皇帝的賞識,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成了南燕最有名的皇商,之後的五年裡,楚星河打造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生意遍及七國指日可待。
景國滅亡前不久她聽說楚星河的生意已經做到了大秦,真正實現了商業遍布七國。
晏姝沒想到,楚皇後竟然會給她送上這樣一份大禮。
若非是她,自己還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楚星河這個人。
晏姝記得,楚星河是錦泰十四年三月被楚家人叫回京都的——通知他為生母扶棺。
楚星河不相信生母身體康健會突然死去,去大理寺敲響了登聞鼓,硬生生扛了六十大板,求大理寺徹查生母枉死一案。
可楚星河在商道上再厲害,也沒有本事與官鬥,這一場官司最後自然隻得了一個結果:
楚星河的生母就是突發急病去世的,沒人害她。
晏姝記得這樁事實在是楚星河敲登聞鼓的動靜鬨的太大,連父皇都驚動了,父皇命大理寺務必查清真相,隻是大理寺卿可是二皇子的人,楚家又是二皇子的母家。
因為一個沒用的庶子得罪楚家,二皇子瘋了才會這麼乾。
晏姝隻知有這樁事,但其中內情卻並不了解。
楚星河寧願受六十大板也要擊鼓鳴遠,他生母或許當真不是死於意外。
這次楚家可能會提前讓楚星河入京,若先保下他的生母,說不定能不費吹灰之力收攏楚星河。
打定了主意,晏姝淡聲吩咐棠微幾句。
棠微眼眸微睜,“殿下,這……您真的要讓楚家那個庶子進長公主府嗎?”
那謝公子怎麼辦?
後半句她自然不敢大咧咧的說出來。
“本宮對他沒那個意思。”晏姝淡聲解釋了一句,“讓影衛暗中保護好楚星河的生母,若有任何意外及時報於本宮。”
“是,婢子明白了。”
“刑部大牢有什麼動靜嗎?”
棠微眸光微動,聲音壓的低了些,“有一人頂替了當值的獄卒,一直意圖接近關押鬱家父子的死牢。”
晏姝撫了撫手中的湯婆子,目光沉靜,“他想做什麼都成全他,彆做的太明顯。”
“婢子明白了。”
自父皇斬立決的聖旨下達時,她已經讓張陵麾下的幾名禁軍改裝混在了一眾獄卒之中,暗中還有密閣影衛配合行事,若鬱家父子明日午時當真有所行動,屆時便是甕中捉鱉。
從鬱家查抄的金銀器物這幾日已經全部都歸入國庫,兩日前秦嶺也帶著押送賑災銀的隊伍往北地而去。
晏姝囑咐了他離京之後每日一封信的送回來報平安。
晏姝抬腳跨入千佛殿,想起秦嶺便隨口問:“秦嶺到哪了?”
“已經到了兗州陳留縣。”
“從洛邑離京到穎川走的是水路,隻花了兩天時間,但接下來的路程隻能走陸路,從兗州陳留縣到青州安南縣恐怕要走上十五日左右,囑咐秦嶺一定要守好賑災銀,彆出了什麼變故。”
棠微一一應下,“婢子明白。”
二人說著話,晏姝一抬眸便瞧見站在廊下的謝斂,少年穿著一身墨色的繡竹長袍,長發用玉冠高束,這一身隻算的上簡單體麵的衣裳被他穿出了十足的矜貴氣質。
心念一動,晏姝抬步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