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鬱家是以貪墨的罪名被下了獄,不僅家中的財物被悉數抄走,他們身上的綾羅綢緞、首飾玉佩也都拿走了,他如今全身上下隻有一件蔽體的囚衣,再無其他。
聽著獄卒的嘲笑聲,鬱子安死死握緊拳頭,氣的渾身都在發顫。
冷不丁的,獄卒的笑聲停了下來,一隻手猛然伸進牢房扼住了他的脖頸,他驚愕的抬眼,便看見獄卒用冷漠無情的眼神看著他。
“喲,你還敢在心裡罵老子?”
鬱子安眼中的恨意都來不及掩下,他痛苦的掙紮著,艱難道:“我、我沒有,你敢……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獄卒手下猛地用力,直掐的鬱子安兩眼泛白,他才將人狠狠丟開,臉上帶上一抹虛假的憐憫,“鬱二公子啊,你還不知道吧,鬱家其他人被押往刑場時都被人救走了,眼下鬱家就剩你一個人。”
“你說若是找不到鬱家逃犯,皇上勃然大怒,會怎麼對你啊?大卸八塊?五馬分屍?還是一寸寸把你全身的肉都削下來?”
鬱子安捂著脖子艱難的喘息著,獄卒的話像一把把尖刀鑽進他的腦子裡,撕扯著他的神經。
他聲音嘶啞,“不、不可能——”
獄卒冷笑了一聲,正要轉身離開,長廊儘頭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一愣,就見牢頭帶著幾個獄卒快步走來。
獄卒連忙上前,點頭哈腰的討好一笑,“這天都還沒亮,您怎麼來了?”
牢頭掃了他一眼,沒說廢話,隻道:“彆愣著了,快拿鑰匙把牢門打開,長公主要見鬱子安!”
獄卒一愣,鬱子安灰暗的眼眸中卻陡然迸出一抹亮光。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長公主對他還有感情,長公主一定舍不得他去死的!
鬱子安也顧不得疼痛難忍的喉嚨,他坐在地上用手將淩亂的頭發都捋到腦後,用肮臟的囚衣蹭著臉上的臟汙,隻想著等會兒見到晏姝要露出何神色會讓她更加心疼。
獄卒看的心裡直打鼓。
牢頭顧不上他,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鑰匙,打開牢房門,叫身後的獄卒把鬱子安帶了出來。
這兩個獄卒並未推搡鬱子安,反而是架著他的胳膊扶著他,這讓鬱子安更加確信晏姝是來救他的。
在路過神色發愣的獄卒時,鬱子安側了側,眼底是森寒的恨意,他張了張嘴,無聲的吐出幾個字。
——你死定了!
獄卒的臉瞬間白了下來。
牢頭將鑰匙往他手裡一塞,正準備轉身離開,注意到他慘白的臉,納悶道:“你怎麼了?”
獄卒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艱難道:“小的以為鬱子安死定了,剛才羞辱了他一番,這下他不會死,出去之後一定會報複小的……”
牢頭神色微變,臉色有些古怪,“誰說他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