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皇後擺明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鳳貴妃也在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鳳致出現,證明鳳貴妃已經知曉了晏琮多番派死士刺殺她,為了讓她死在洛邑城外,鳳貴妃才會冒險寫信給鳳致,想要三方聯手刺殺她。
可惜鳳致反水,而血刹閣的殺手被司空默糾纏住,最後隻有晏琮派出的那些死士。
隻可惜,晏琮派出的死士,最後死在鳳家自家人手裡。
想到那日影衛的回稟,晏姝眸底微暗。
鳳致的確是個難得的將才。
鳳致這把刀,若是用的好,日後說不定會成為她手中的一把利刃。
談話間,一行人已經走到了禦書房外。
周德全站在門口停下,對晏姝微笑,回頭揚聲高呼:“長公主殿下到——”
通稟聲落,晏殊讓謝斂等人暫時等著外邊,她先走進禦書房,最先對上的是鳳貴妃臉上那看過去便是一眼假的笑容。
虛偽又令人生厭。
晏姝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她,與往日相比,今日的鳳貴妃有些不一樣。
她今日的妝很濃,臉上的白粉撲的過於多了,整張臉慘白慘白,唇上卻又塗了一層豔紅的唇脂。
麵白如紙唇如血,打眼瞧過去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瘮人的緊。
晏姝微微蹙了下眉,移開了視線。
鳳貴妃上首坐著楚皇後,她麵上依舊如往常一般,掛著溫和柔善的笑容,就像一尊完全挑不出錯處的偶人,連嘴角的笑意都是恰到好處。
太後則坐在皇上左側的位置,她手中撚動著一串紫檀木佛珠,微闔著眼眸,對晏殊進來的動靜毫不在意似的,連眼皮也沒有掀開一下。
隻有景皇在看見晏殊進來的刹那,便激動的站起身。
臉上沒有為君者的威嚴氣勢,隻有為人父的欣喜。
他站起身,走向晏殊。一雙布滿滄桑的眸子裡似乎閃動著淚花。
“回來了,總算回來了,回來就好,這段日子父皇可擔心你了……”
更多肉麻的話景皇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這時候,一旁的周德全就笑著補充道:
“殿下,您是知不知道,皇上在您離開的這段時日裡天天都念叨著您,憂心著您有沒有吃好睡好,有沒有被凍著,老奴還是頭一次瞧見皇上這般緊張。”
晏殊知道周德全絲毫沒有誇張,因為她瞧見了父皇眼底湧動的淚花。
她心裡酸澀又甜蜜,都道皇家無真情,可父皇待她,當真是極好。
她清冷的嗓音柔和下來,臉上帶著乖巧的笑意,“是兒臣不孝,讓父皇擔心了。”
景皇擺了擺手,聲音溫和,帶著一絲譴責:“你這孩子,咱們父女之間哪用得著說這般客套的話。今兒留下來陪父皇用晚膳,跟父皇好好說說,你這段時間去北地這一路上的見聞。”
這一趟晏姝出遠門,將近兩月沒有見到女兒,景皇對這個捧在心裡的女兒更稀罕了,尤其是她還將北地的事辦的那樣漂亮。
不僅如此,還替景國解決了一樁大難題,花家那一份秘藏,足可令景國在無任何稅收入國庫的情況下,讓景國安穩運轉十年!
他這女兒,定然是上天賜給他的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