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眼睛瞪大了些,“他待遇這麼好?能睡在長公主的寢房?”
梅瓔笑著道:“殿下很寵謝公子。”
楚星河沉默了下來,他還沒見過這個西襄質子,原以為不必放在眼裡,但這會兒卻拿不準了,他到底能不能爭的過這個西襄國質子啊?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女人肯定也一樣,他就不信,他使出渾身解數,還比不過這位質子!
等他成了這位長公主的枕邊人,到時候想讓他娘離開楚家,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若是真得了這位長公主的寵愛,說不定連他的生意也能更進一步……
楚星河腦海中不禁暢想著未來,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梅瓔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一頭霧水地和棠微小聲嘀咕:“他沒事吧?”
棠微搖頭,“看起來有些古怪。”
梅瓔道:“他定然是對咱們殿下一見鐘情了,殿下出落的越發好看,見過殿下的男子,無一不是被殿下的絕色容顏迷住了。”
棠微瞪了她一眼,冷冷道:“殿下不需要以美色迷惑旁人。”
梅瓔眼睛一亮,“對哦,咱們殿下靠的是實力!”
二人小聲嘀咕了幾句,才出聲把愣神的楚星河叫醒。
棠微淡淡道:“楚公子,殿下和謝公子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有那麼一瞬間,楚星河覺得他是那個懷著一腔熱情端著羹湯但慘遭冷落的失寵妃子,隻能眼睜睜看著皇上寵幸彆人,含淚而歸的可憐人。
“………”
他在想什麼?!
楚星河抖了個激靈,連忙轉身離開。
明日再爭寵,還是明日再爭寵!
——
翌日,景皇宮,翊坤宮。
自晏姝回來,未曾主動來翊坤宮看鳳貴妃,鳳貴妃也沒有召見她。
行刺失敗的事就像一柄鍘刀一樣懸在她脖頸上,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柄鍘刀會落下來。
晏姝遲遲沒有做什麼,鳳貴妃隻覺得她是在醞釀一個更大的後招。
會讓他們母子二人一瞬間跌入穀地的後招。
鳳貴妃這些日子當真是吃不好睡不好,原本嬌豔的麵容瞬間就如開敗的花,枯萎了下去。
她這副模樣,連景皇都不怎麼往她宮裡來了。
令她如此焦躁的原因還有一個,她已經連續三日未曾收到晏琮的信了。
晏琮因北地賑災銀丟失一事被皇上罰了禁足一月,他雖然不能出府,但每日會派人給鳳貴妃傳信,一為報平安,二為互通消息。
“琮兒那到底了怎麼了?已經連著三日沒有信送進來了!”近日景皇來的少,鳳貴妃的脾氣也越發的焦躁。
流珠遠遠的端著茶盞站在一旁,不敢靠近半步。
鳳貴妃砸了幾本書冊,突然憤怒的轉身看向流珠,怒道:“你離本宮那麼遠做什麼?!本宮是洪水猛獸嗎?”
流珠身子一顫,跪地求饒:“娘娘恕罪,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滾過來!”鳳貴妃憤怒的在太師椅上坐下,一把拿過流珠手中的茶盞,剛抿了一口,倏地將茶盞砸到流珠頭上!
“廢物!這麼涼的茶你想害死本宮嗎?!”
茶湯混合著茶葉儘數潑在流珠臉上,冒著嫋嫋熱氣,流珠跪伏在地,沉默不語。
茶分明是熱的,鳳貴妃就是故意拿她撒氣。
茶湯混著眼淚順著臉頰淌下,流珠咬緊了下唇,身子瑟瑟發抖,心裡生出幾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