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熱鬨的喜堂有瞬間的死寂,而後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殿下怎麼吐血了?”
“婚宴見血,這可是大凶之兆……”
耿玉琳臉上還帶著來不及掩去的滿足笑意,在看見長公主吐血的那一瞬間定格在了臉上。
血是紅色,嫁衣也是紅色的,她比任何人都離長公主更近,更能聞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
“啊——”耿玉琳短促的尖叫一聲,臉色煞白的跌坐在地,茫然失措的呢喃,“不,不是我……”
堂內死寂,耿玉琳這一聲近乎自言自語的呢喃眾人卻都聽見了。
耿尚書和岑氏大驚失色,異口同聲道:“長公主殿下,玉琳絕對什麼都沒做!”
所有都慌亂到失了分寸,第一反應都是撇清關係。
謝斂麵色冰冷,渾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冷意,他替晏姝把過脈,脈相異常紊亂,甚至越發微弱。
他沒有猶豫,手探入衣襟從脖頸扯下一直佩戴在身上的木珠,用力捏碎。
木屑從指縫滑落,他手中赫然出現了一顆綠豆大小的紅色藥丸。
他扶著晏姝的頭,動作疾速卻不乏溫柔的將藥丸塞進她嘴裡。
看著晏姝喉嚨滾動了兩下,謝斂顫抖的眼瞳才逐漸平靜下來。
“風鳴,雷炤。”謝斂將晏姝打橫抱起,穩穩抱在懷中,一貫清朗的嗓音陰寒冷鷙,“封鎖耿府,耿府上下和今日赴宴的賓客一律不能踏出耿府大門!”
風鳴、雷炤下意識地應聲。
“是!”
反應過來後,風鳴愣了下,看向謝斂的神色變了兩分。
謝斂在長公主殿下麵前一直乖順的像無害的綿羊,沒有任何威勢,可方才那一瞬間,他竟然覺得眼前的謝斂與殿下身上的駭人氣勢一般無二……
司空默撥開人群替謝斂開路,他臉上沒了吊兒郎當的笑意,冷肅道:“你先帶著殿下回府,此處我們來善後。”
謝斂沒有說什麼,抱緊懷中已經昏迷過去的少女大步流星的離開。
……
喜堂內的眾人躁動不安。
耿尚書臉色鐵青,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念頭。
長公主殿下竟然在耿府出了事,雖然還無人知曉到底是怎麼了,但……
耿尚書深沉的目光落在濺在扶手上的鮮血上,艱難的閉了下眼。
血色發黑,是中毒了。
長公主殿下竟然在他們耿府中了毒,還是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耿尚書隻覺得頭腦一陣陣發暈,無法想象宮裡頭的皇上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如何驚怒。
而耿府,在帝王震怒下又會迎來怎樣的命運。
耿尚書死死攥緊了手,手心的劇痛也無法叫他冷靜下來。
岑氏臉色慘白的扶著同樣麵無血色的耿玉琳,滿眼無措,一時間竟不知道是擔憂長公主的情況,還是擔憂女兒的婚事。
出了這種事,玉琳今日的婚儀還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