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旁邊的管家,“府裡養著這些人,每月要用多少銀子?”
管家聞言正要回答,走在後頭的楚星河突然開口,“殿下於我有救母之恩,我已經與管家商量好,長公主府未來三年所有開銷都由我負責。”
晏姝又沉默了一下。
楚星河這是主動攤牌了?
他可是楚家不受寵的庶子,被下放到鄉下地方十餘年無人問津,這樣的人,在旁人看來,怎麼可能拿的出這樣一大筆銀子?
晏姝側目,目光從師玉衡、司空默身上一一掃過,卻見他們幾人臉上沒有露出半點震驚之色。
也不知是早已知曉,還是假裝淡定。
她眉梢揚了揚。
她對這幾個人有些知之甚少了,她對楚星河的了解,是憑著上輩子的記憶,在楚星河身上,或許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還有師玉衡與司空默,這兩人身上的秘密怕是更多。
尤其是司空默,他留在長公主府的這些時日,司空家的人竟未有一次尋上門來,一時半刻,連晏姝也不清楚司空家的人是如何想的——在世人眼中,男子入贅一直是一件極沒有臉麵的事,何況是做公主麵首。
像司空家這種世家大族,怎會容許族中子弟做出這樣的事?
看來她需要讓人好好查一查這幾個人了。
晏姝淡淡的收回目光,扶著謝斂的手上了馬車。
謝斂跟著進去。
司空默幾人十分自覺的上了第二輛馬車。
很快,馬車朝著景皇宮的方向駛去,馬車內,司空默笑眯眯地將楚星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好幾遍,直到楚星河受不了他如此熾熱的目光,蹙著眉問:
“你看著我乾什麼?”
司空默湊到他麵前,一本正經道:“楚公子,長公主府一年的花銷要多少?”
楚星河有些嫌棄他離得這麼近,不著痕跡的挪了挪,說道:“你要是想知道,直接去問長公主殿下不就行了嗎?”
司空默搖頭,“不行,這種小事怎麼能去麻煩長公主殿下。”
“那就去問長公主府裡的管家。”
司空默還是搖頭,“也不行,我上次練鞭子時不小心劈掉了管家的幾根頭發,管家這會兒還看我不順眼呢。”
楚星河:“……”
司空默繼鍥而不舍的追問,楚星河被他折騰的沒有了脾氣,隨便說了個數目,“五十萬兩吧。”
“五十萬兩?!”
司空默嗓子險些劈了,他不是驚訝於長公主府的用度,而是震驚於楚星河拿出這麼多銀子,怎麼跟喝水一樣簡單!
他還記得,當初國庫空虛,連二十萬兩的賑災銀都拿不出來。
這也意味著,楚星河比國庫有錢。
司空默雙眸頓時放光,他盯著楚星河,像是在看一座行走的小金庫,親熱地湊過去,替他垂肩,“沒想到咱們楚兄深藏不露,我就說楚兄要是沒點本事,殿下怎麼會獨獨允許楚公子入府。”
“都是我以前有眼不識有錢人,差點冒犯了楚兄,還請楚兄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我計較。”
師玉衡看著這一幕,眼角抽動了幾下,簡直沒眼看,“司空默,你至於嗎?君子不為五鬥米折腰,你這樣也太丟咱們天淨門的臉了。”
司空默瞪了師玉衡一眼,卻是半點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言之鑿鑿道:“第一,我不是君子。”
“第二,楚兄有的哪裡隻是五鬥米,五座金山還差不多……”
楚星河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