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沈雲菱,景皇、太後、楚皇後臉色俱是一變。
晏姝垂了垂眼眸,眸光帶著寒意。
景皇臉上已經帶著怒意,威嚴的麵容上帶著可怖的陰雲,沉聲喝道:“鳳答應大抵是腦子糊塗了,來人,將她帶下去!”
幾個小太監聞言立即上前,鳳綰激烈的甩開他們的手,看著景皇癡癡地笑起來,“本宮的確是糊塗。”
“本宮就是這宮裡最蠢的糊塗蟲!這麼多年,連親生兒子被旁人換了都不知道!”
在此事上,鳳綰的確是受害之人。
景皇眼底閃過一抹愧色,正欲開解她幾句,不料鳳綰突然變了臉色,身子直直朝著太後的方向撞去!
榕溪大驚失色,“放肆!太後小心——”
太後戴著帷帽,並未注意到這一變故,等到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香時,鳳綰已經撲到了她跟前!
榕溪奪步上前想要擋住鳳綰,卻被她用肩膀撞開!
驚愕之時,眾人眼見著鳳綰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支銀釵,用力刺向太後心口的位置!
噗——
太後悶哼了一聲,頭上的帷帽被鳳綰伸手揮下。
景皇瞳孔一震,“太後!”
“母後——”
楚皇後駭然色變!
而在轉瞬之間,鳳綰笑著將銀簪釵拔出,再次狠狠刺進太後心口!
渾身的力氣都在瞬間抽離,太後無力的靠在椅背上,不敢置信地盯著鳳綰:
“你、你怎麼敢——”
鳳綰盯著太後不敢置信的目光,快意的笑了起來。
“太後,是你吧?”
“你整日燒香拜佛,看起來無欲無求,菩薩心腸,可本宮知道……”
“這宮裡頭,沒人比你更心黑!”
“哈哈哈!除了你,本宮想不到還有誰會換了本宮的兒子!”
眾人遲緩的反應過來。
榕溪目眥欲裂的撲過來,“太後——”
景皇沉著臉指揮禁軍將鳳綰拉開,被禁軍扯開時,鳳綰手裡還緊攥著那支滿是鮮血的銀釵。
太後胸前洇開的血色更多。
榕溪慌忙伸手去捂,老淚縱橫,“太後,太後您怎麼樣了?”
太後盯著紅腫不堪的臉,無力的靠著椅背,呼吸越發微弱。
看著這一幕,景皇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目充血的揉了下額角,冷聲道:“速去宣太醫。”
晏琮亦是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的看著被禁軍押著的鳳綰,喃喃道:“母妃,你為何要……”自尋死路?
鳳綰被禁軍死死扣著肩膀,刺骨的痛蔓延開,她卻笑的很暢快。
“與其後半輩子在冷宮裡苟延殘喘的活著,不如現在就死了。”
她抬眸看向晏姝,正對上晏姝平靜淡漠的眼神,恍惚間,她好像看到當初的沈雲菱。
可真像啊。
晏姝的這雙眼睛,生的真像沈雲菱。
可惜,她比不上沈雲菱。
沈雲菱溫和而強大,善良到讓她覺得愧疚,可晏姝,冷漠薄情,除了一雙眼睛像她,哪裡都不像她!
晏姝微微蹙了蹙眉。